围攻的唐军互视一眼,在不说话,有人喊了一嗓子,都撤下来去往别处…… 战前曾有军令,依附过来的本地土著随军作战,适当的情况下可以将难啃的骨头让出来一些,给这些土著一些功劳让他们得到甜头,让他们更加心甘情愿的
跟随唐军作战。
所以唐军尽管不甘心一条大鱼,却也不得不让出这个功劳。
校尉转头对奥贝德道:“这是唐军的战功,但他们愿意让给你们,一定要啃下来,否则你们就会被唐军耻笑!”
奥贝德压力陡增,但也不惧:“校尉请放心,就算阿兹德部战士全部死在这艘船上,也要将这艘船打下来!”
“族人们,这是唐军让给咱们的功勋,告诉我能不能打下来?”
“能!能!能!” 这些部落战士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没什么文化,但自幼生长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环境之中,竞争极其激烈,尤其是自开战至此顺风顺水滋生了无穷的信
心,岂能在唐军面前丢脸?
“随我上!” 奥贝德身先士卒,拎着横刀、举着盾牌一个助跑便飞跃到敌船之上,巨盾挡住几把劈斩过来的弯刀,横刀挥舞将敌人逼退,在甲板上争取出一块空地,身后
的族人在他掩护之下陆续跳上船,展开攻击。
…… 伊本阿塔特很是愤怒,他出身名门自幼征战,亲历大小战阵数十,虽然有胜有败却从未遭遇此等碾压之战局,大食国海军固然舰船技术、武器装备都不如唐
军水师,但毕竟占据主场之利,兵卒、战船的数量都远远超过对方,就算不能取胜也可依靠尸罗夫港立于不败之地,而后再与唐人谈判即可。
可谁能想到唐军火器之威居然如此毁天灭地? 那一枚枚从天而降的炮弹就算是在大食人最恐怖的噩梦里都不曾见过,尚未接阵便被火炮轰得支离破碎、胆战心惊,无以计数的战船被炮弹砸穿甲板、船舷
,导致船体漏水沉没,更有一些炮弹炸开之后飞溅的弹片、火油将一切割碎、点燃,熊熊大火冒着黑烟就连海水都不能熄灭,一下子就掉进恐怖的地狱。
这仗怎么打?
莫说取胜了,想跑都跑不掉。 这个“铁索连体”的战术非但在面对唐人那艘无敌战舰的时候毫无用处,反而使得弊端最大限度的呈现出来——六十余艘战船相连,进退如一,谁想单独前进
不行,谁想撤退也不行。 唐军的火箭铺天盖地将整个“船阵”都给点燃到处都是熊熊大火、嘶声惨叫,好不容易火箭停止,密密麻麻的唐军又扑上来。伊本阿塔特手持盾牌战斧站在船
舷处不断将唐军击退,勇猛无俦,可这并非他的本意,他只是想跑却跑不掉而已。
身为伊本家族子弟,既然不能逃跑,却也绝不能沦为俘虏。 听着船下的唐军在呼喊着什么,继而面前压力陡然一松,已经即将登船的唐人却潮水一般退去,正在伊本阿塔特茫然不知所措之时,又有人从一旁的战船上
一跃而来、跳上甲板。 听着对方的叫喊呼喝,这回听懂了,伊本阿塔特顿时火冒三丈,一斧子将一个刚刚跳上船的敌人劈得连滚带爬,大骂道:“阿兹德人是要与哈里发为敌、与整
个大食国为敌吗?你们不仅将土地租借给唐人使其在波斯湾有了一个据点可以驻扎水师,现在甚至与其狼狈为奸,当真要做唐人的走狗吗?”
“呸!” 奥贝德冲上前就是一刀劈下去,口中大骂:“我们跟着唐人被当作狗,唐人还会丢给我们一根骨头,可我们被你们大食人奴役的时候却连狗都不如!你们根本
不管我们死活,只会驱使我们最残酷的劳役,死掉之后还会用我们的骨头血肉去垫路基!唐人是吃人的猛虎,那你们就是吸血的恶魔!” “噗”的一声闷响,伊本阿塔特举盾挡刀,刀刃却没入包裹着铁皮的木盾之中,吓了伊本阿塔特一跳,奥贝德挥刀再砍,伊本阿塔特再挡,三刀之后,木盾被
一刀破开、削成两半。 大食人用铁皮包裹的木盾,抵挡不住唐军制式横刀的锋锐,这一刀破开盾牌去势未消直奔伊本阿塔特持盾的手腕,吓得他急忙丢掉破损的盾牌后退两步,而
后凶性大发,不管不顾的挥舞着战斧向奥贝德头颅劈去。 战斧破空之声呼啸,奥贝德咬着牙赶紧举起盾牌挡住头部,右手持刀斩向伊本阿塔特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