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军缓缓北撤，旌旗蔽日，尘土飞扬。大军行至淯水之畔，扎下营寨。曹操面色阴沉，站在淯水岸边，望着滔滔北去的河水，心中烦闷不已。

程昱策马来到曹操身旁，拱手道：“主公，前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军可在此设伏，以逸待劳，阻击追兵。”

曹操并未作答，只是静静地望着河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水面，看到水下潜藏的暗流。

程昱见曹操不语，又进言道：“主公，末将还有一计，可保我军安全撤退。”

曹操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程昱，问道：“仲德有何妙计？”

程昱压低声音，说道：“主公，我军连日征战，将士疲惫不堪，军心不稳。如今撤军，后方追兵必然紧追不舍。不如……”程昱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如将我军阵亡将士的尸首，投入淯水之中，污染水源，阻碍追兵。”

曹操闻言，脸色骤变，猛地回头瞪着程昱，眼中怒火燃烧。他沉默片刻，语气冰冷地说道：“仲德，你可知淯水下游，便是宛城百姓赖以生存的水源？”

程昱连忙解释道：“主公，此乃权宜之计。如今我军危急，唯有如此，才能阻挡追兵，保全大军安全撤退。待日后我军重整旗鼓，再行北伐，夺回失地，届时定当补偿宛城百姓。”

曹操怒极反笑，指着奔腾的淯水，厉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沙场征战，死伤在所难免。我曹操戎马一生，见惯了生死，却从未想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残害无辜百姓！我意欲一统天下，是为了结束乱世，让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让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程昱见曹操如此震怒，吓得不敢再言，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道：“主公息怒，末将知错！末将一时糊涂，竟提出如此歹毒之计，罪该万死！”

曹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仲德，你跟随我多年，智谋过人，为我出谋划策，立下汗马功劳。此次提出如此计策，想必也是出于一片忠心，只是方法欠妥。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