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然看了一眼人群里要掏腰包的杨桃,杨桃连忙住了手上动作,小姐居然不让他掏钱?难不成小姐自己带了钱?
郑然然嘿嘿一笑:“没有赌注,你输了,还我们三百两银子。”
此言一出,且不说清秀公子面色大变,就连那群原本跟李洵郑然然站统一战线人也觉得不妥当。
便有一人出来与郑然然理论,“郑公子,这凡是赌,不论是赌棋还是赌牌,必得下赌注,您不肯下赌注这算怎么回事啊?”
有人开了口,便有更多人附和:“是啊郑公子,您不下赌,却让这位公子输了归还银子,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众人吵吵嚷嚷,一时纷杂,唯独那清秀公子不说话。
郑然然笑了笑,这人还算有些耐性,她都这样说了,竟然还不说话。
郑然然一抬手,人声顿止。
“本公子不肯下赌注,那是因为本公子敢保证自己不会输,若是诸位不信,不如这样吧。本公子要是赢了,那就烦请这位公子将刚才赢的银钱归还,本公子若是输了,那,随便你提什么条件。”
“好!郑公子快人快语,我江玠就和你下这一盘棋!”
江……江玠?
郑然然还没什么反应,人群却已经开始讶然了。
他们都是世家子弟,父辈兄弟都是朝中权贵,对汴京城的事自然也是清楚不过。
大昭建国三百余年,三百年里各司各部都有变动,唯有一处衙门立足于汴京城内,历经三百年风雨而兀自强盛——广平府!
这不是什么王爷朝臣的府邸,而是一处专掌刑司御事的衙门。
广平府内部错综复杂,支系庞大,府尹纪棠年纪轻轻,是朝堂新贵,上任三年,赢得天下美名,听说,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广平府出名的不只纪棠一人,还有一个校卿,官职微末,能力却强,专司查案办案之事,听闻只一眼就能看明白犯人想的是什么,有深谙人心之术,那人就叫江玠!
莫非……就是眼前这位?
那定然是眼前这位,他们一伙人陪同着李洵在这儿赌了大半宿,偏偏这个江玠早上才来,一来就赢了李洵三百两纹银,如此看来,李洵的银子输给他,倒也不算亏。
想到这里,公子少爷们忽然就开始担心郑然然了。
郑然然听江玠自曝了名号,却不知是一个他是一个厉害的角色,竟然让周围这帮世家子弟露了敬佩之意。
李洵见郑然然看着众人的神情有些困惑,于是三言两语给她解释了江玠这名字。
郑然然挑挑眉,校卿?还真没听说过。
但人家既然自曝了名号,郑然然也不藏着掖着,只拱了拱手:“吏部员外郎郑府,郑然。”
然然二字让人一听便是女子之名,故而只道“郑然”二字。
“请!”
黑子落!
一时厅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以李洵为首的一帮子弟都伸长了脖子去看桌上那棋盘,都想看看郑然然说的那新玩法是怎么个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