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入主宰那颗丑陋巨眼的时候,我与它的心智有过短暂的接触。”阿兹玛说:“我得知,这里是主宰年轻的思维和记忆中异虫最初诞生的地方。”
“异虫曾经在泽鲁斯诞生,而后又离开了它,并且很长时间都不曾再回来。在新生主宰混沌的意识中,一个令它恐惧的、不可违抗的声音命令它离开逃离查尔,于是,这个心智还不够健全的怪物就慌不择路。”
“大人,那个声音来自哪里?”那名女性黑暗圣堂武士在己身永远都无法满足的求知欲的驱使下询问阿兹玛说。
“来自虚空”阿兹玛让一阵战栗控制了他,这让他深感羞愧。
“主宰醒来以后,它体内苏醒的虚空能量短暂地冲破了虚空与现实之间的界限——我不知道它究竟在那里面得到了些什么。”
黑暗教长阿兹玛在黑暗圣堂武士中地位崇高,经年累月的见闻和学识赋予了他强大的战斗技艺与智慧。
他曾见过在星云碰撞间诞生的那些明亮但寿命短暂的年轻恒星,看到过无比炽热的蓝色恒星和正逐渐冷却的红矮星,也见识过恐怖的中子星和星团中心的超级黑洞。
但只有一种事物能让这位教长因敬畏而战栗——虚空。
敬畏虚空。
“萨尔那加。除了他们,还能有谁?”那位黑暗圣堂武士还是一位研究萨尔那加神学的学者。在族人们召回她以前,其一直都在宇宙中搜寻着黄沙和废墟中有关于萨尔那加存在纪律的蛛丝马迹。
“萨尔那加来自虚空,如果他们消失了,那也该回归虚空。毕竟他们永生不朽,他们是虚空中的神灵。”
“这是一个预兆。”她发光的绿色眼睛所火焰般摇动着:“但如果没有其他的迹象和预言,我也弄不清楚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我无从知晓。”阿兹玛只是说:“那也许只是主宰一个臆想。”
“如果那就是萨尔那加,那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从未这样明确地回应过我们,给予以任何指引。”另一位一直待在阴影中的黑暗圣堂武士也忍不住现身说:
“是我们做的还不够吗?”
“我们曾让萨尔那加大失所望,他们未曾再注视过星灵也是情理之中。”黑暗圣堂武士学者说。
“但凭什么,异虫又凭什么?”
“哧啦——哧啦——”
大片树木被折断的声音传来,整个森林也立即如同烧开的一锅水一样沸腾起来,各种模样怪异的泽鲁斯生物马上做鸟兽散。
黑暗教长阿兹玛瞬间来到了树冠的顶部,一位位黑暗圣堂武士也纷纷出现在他的身后。
“异虫亮出了它们的獠牙,这个世界即将毁灭。”其中的一名黑暗圣堂武士说。
在这片森林的边缘,大量有着棕黑色外骨骼的异虫建筑正以恐怖的速度拔地而起,深紫色的菌毯如燎原之火般在翠绿色的丛林和原始森林中蔓延,吞噬的土地刹那间就变成了单调病态的灰色。
被火山灰染黑的厚厚云层与黑日下,主宰已经在一片广阔的丛林上扎根,数以亿记异虫正在穿越丛林,天空中是遮天闭日的王虫和异龙。异虫甲壳碰撞的咔咔声、窸窸窣窣声音和狂暴的吼叫足够让那些曾经对抗过它们的敌人想起过去的恐惧。
虫群正在扩张。
根据它们鲜亮的红色和紫色甲壳,可以分别出它们是脑虫达戈斯和亚克的族群,提亚玛特和耶梦加得,创世界之龙与吞噬世界之蛇。
仅参照人类基于恐惧给这些虫群的称呼,就可以大体地得知它们的作战风格和可怕之处。
现如今,阿兹玛也不确定现在指挥整个虫群的是最强的那只脑虫达戈斯还是那只新生的主宰。很显然,新生的那只主宰无论是心智、能力还是威望都远不及与过去的主宰。
“但是,泽鲁斯的生物正在团结起来。”阿兹玛看向另一边。
基于同仇敌忾或是其他的星灵所无法理解的方式,异虫的远亲泽鲁斯原始异虫正在团结起来,多个由强大原始异虫首领领导的超大型部落正聚集起来,从地平线的另一边出现。
相比于异虫,原始异虫更像是绿色的恐龙,它们的防护是坚硬的皮革而不是几丁质甲壳。许多的原始异虫都有着相似的外形,但体型则是千差万别,能够雷兽相提并论的巨型原始异虫有如一座小小的高山,但与那些无与伦比的异虫相比则渺若星尘。
一只真的有如山岳般的原始异虫率领着大半个泽鲁斯的原始异虫,它的体型犹如主宰,以至于地面都因无法承受其重量而塌陷。
对于泽鲁斯的原始异虫而言,这是一场生存之战。
“在与族人取得联系以前,我们还将在此坚守。”黑暗教长阿兹玛说到:“希望我的老朋友泽拉图能够找到我们。”
“拉莎加尔,请庇佑我们。”
这个时候,各占据半边天和半块大陆的查尔虫群和原始异虫轰然碰撞,如两色的墨水相互交融。霎时,吼声震天,血肉横飞,血肉都被抛向空中。
在一方被彻底地毁灭以前,无论是原始异虫与查尔虫群都不会停息。
不断汲取优质基因并迅速进化特性在这两种异虫的身上都得到了不同但同样恐怖的体现。
在极端的时间里,甚至只是吞下一块生肉的时间,原始异虫通过吞噬查尔虫群获得了新的形态。而查尔虫群则在原始异虫的身上获得了早已经被遗忘的基因组并衍生出全新的强大变种。
它们之中必有一个要灭亡,另一个则要远甚于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