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来袭的风暴绝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来自于主宰那肆意的灵能力量。那激荡的灵能在它的周围掀起狂风,风暴波及了约350平方公里的岩地,让熔岩海洋都掀起可怕的风浪。
那个机械副官一定是被传感器所传来的数据所“吓蒙了”,不断地重复侦测到12级灵能波形这句话。
而事实上人类的p指数根本就没有这个等级,那根本不适用于人类和星灵。这足够说明这个等级绝非人类所能够达得到的。
雷诺看向主宰,看到那虫茧正迅速地有绿色转变为枯草般的黄色,那正迅速地变为龟裂的皱皮并从其上脱落。覆盖着硬质外骨骼的躯体快速地膨胀,仿佛一个被吹鼓的气球。
与过去的那只老主宰那坚不可摧的几丁质甲壳、伸向天空的锋利尖刺相比,这只新生的主宰明显有着更为稚嫩的皮肤,就连它的触须也少得多。
在主宰那包裹着黏滑液体的身躯的中心,一个与无数极粗的神经卷须相连的巨大虫眼已经睁开。这一刻,实质的灵能风暴冲天而起,搅动着查尔上空的灰烬云,形成了一道于穹窿上出现的漩涡。
数以亿计的异虫飞行生物从它们的巢穴中起飞,向着主宰所释放的那场灵能漩涡的中心,沿途的一切战舰和战机——无论那是属于人类的还是星灵的,都被它们生生撕碎。
虫群陷入近乎于疯狂的喜悦中——异虫没有如此丰富的感情,那都来自于控制它们的脑虫。
现在,虫群曾经的主人已经获得了“重生”,它是异虫的主宰,所有脑虫所有虫巢的掌控者,从来如此。
主宰已经醒来,它将重新执掌虫群,带领所有的异虫击败并吞噬所有的星灵,带领族群变得更强大、更迅速和更完美。
“都完了,我们今天全都得死在这里。”查尔斯感到一阵绝望:“我们绝不会最后一个牺牲在这里的人,只可惜我还没有见到革命真正成功的那一天。”
“蒙斯克元帅啊!”
主宰一旦苏醒,接下来的一切完全是可以预料的。在主宰的统领下虫群无坚不摧,它们很快就会吞噬查尔上所有的星灵和人类。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主宰强大灵能的增幅下,异虫之间的主巢心智心灵链接变得无比稳固,这使得几经加强的“大比尔”灵能干扰器失效了。
虫群再次踏入了革命军、ed和星灵的阵地,各方都腹背受敌身陷重围,死伤无数,通讯频道里惨嚎不断。
“别灰心,老朋友,我们还有机会。”雷诺的心也被一阵绝望所攥住,这证明他仍然会像个普通的人类那样恐惧。
但这时候的雷诺绝不会比轻易地击垮,因为他还有家人,还有老婆孩子等待着他回去。
“雷诺,我的部队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在刚才的战斗中,我的圣堂武士战损很大。敌人比我想的要更加难以对付,我必须”菲尼克斯的头像出现在正在抽风的全息投影屏幕上。
“菲尼克斯,你终于回应了。”雷诺送了一口气。
“你应该知道主宰已经苏醒。”
“是的。”菲尼克斯的声音低沉:“黑暗教长阿兹玛不得不对付ed的混合体和地球人的幽灵特工,因此错过了斩杀主宰的最佳时机。”
“等他解决完所有的敌人时,达戈斯的部族已经扑了上来。”他说:“地球人类惊醒了这头野兽,现在它正沉浸于新生的喜悦和对入侵者的愤怒中——”
“不用担心,它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新生的主宰正犹豫不前,它就像个真正的新生儿一样对一切充满好奇,但也心怀畏惧。”
“果然,就跟我想的一样,它是个早产儿。”雷诺说。
“即使过早地破卵而出,主宰依旧强大。”菲尼克斯说:“但它不是过去那个死在艾尔的主宰,这个新生的虫群之主对那一切一无所知,它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它仅能以本能掌控虫群,还不是那个活过无数纪元的老练主宰。”他说:“那不过是星灵中一个不足百岁的孩子罢了。”
“只要重整旗鼓,我们就能再一次杀死它。”
“你还是那样,无论如何都不会轻言放弃。”雷诺轻轻地耸了耸肩:“正巧我也一样。”
“副官,再联络一次杜加尔的旗舰亚历山大号,我认为我们还有重新联合的可能。”
此时,杰拉德·杜加尔的舰队已经损失大半,至少有60艘战列巡航舰在过去的两天里坠落,护卫舰与其他舰种的损失更是数不胜数,只剩下旗舰亚历山大和小半舰队正在苦苦支撑。
“杜加尔这老东西怎么不接我电话”雷诺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天空骤然暗淡了下来,吹拂而来的飓风开始倒流。
一个无与伦比的巨大黑色空洞出现在了主宰的上空,气象突变,雷霆在云层中凝聚。电闪雷鸣中,竟然下起了难得一见的细雨。
极度罕见的雨水在落到地面上以前就被迅速地蒸干了,于是尸骸遍野的土地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稍纵即逝的彩虹。
“它要放什么巫术?菲尼克斯?”雷诺吐出了一句脏话,同时也指望着无敌的菲尼克斯能不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毕竟他对异虫和灵能的了解肯定不如星灵。
“一个虫洞这个新生的主宰也许是想从其他的主巢世界召集他的族群。”就连菲尼克斯也说:“战局对我们非常不利。”
雷诺和菲尼克斯都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这一生中最惨烈的一场战役。
主宰发出一声令人肝胆俱裂的灵能尖啸,主宰就要进攻了——
主宰在虫洞的漩涡中消失了。
与此同时,无以计数的虫群开始向虫洞移动,就连高空轨道上正在与塔萨达尔的达拉姆星灵舰队交战的虫群舰队也返回了查尔的大气层内。
在各个频道都能够听到地球人的惨叫声和呼叫声,正位于虫群必经之路上的杜加尔ed舰队没有任何悬念地被吞噬了。
像是落入海洋中的一粒石子,没有掀起任何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