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白起？虽然目前于情于理都说得通，但毕竟是替嬴稷打了几十年大仗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后，范雎还是有些惊讶的。</P>

“诺，臣以为，我军可攻取阏与，阏与离赵之国都邯郸甚远，如若发兵，赵可能来不及救援。但具体可行与否，还需要考察阏与地形后再定。”</P>

“还有没有其他想法？都报上来，寡人权衡之后再说。”嬴稷知道二人这是在纸上谈兵，而真打起仗来，兵力部署和作战方案绝不能只有一种。</P>

“这要臣回去再仔细研究一番，然后再向王上呈报。”</P>

“行，那寡人就不多留你了，早点回去吧。”</P>

又正好到了晌午，原来最开始的时候，小锁问宫里管不管饭一事范雎还持肯定态度，这么看来是没戏了。</P>

其实范雎知道，宫里的饭菜未必比自己府里的香，所以他称诺退下时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终于下班咯。</P>

宽大的袖袍来回摇摆，走在出宫的路上，他感觉整个人都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除了有些跛脚是唯一的缺陷。</P>

昨晚下过了老霖雨，今天地面上仍然湿漉漉的，上了马车后，范雎交代车夫慢点走，到了市中心后，他卷帘去看街巷。</P>

人并不算太多，大家都穿着颇为臃肿的棉衣在道路两旁拿着菜篮子晃荡，也有大爷大妈在和卖家讲着价。</P>

秦国的市井繁荣与魏赵等国不同，在生机与活力的背后却也有能感受到的沉沉暮气。范雎想过，大概是卫鞅之后一直延续下来的重农抑商政策的影响。</P>

再往前走一些，一个鱼贩的摊前，范雎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让车夫停下。</P>

他歪了歪头，眼神中有些考究，嘴角已经溢出淡淡的笑意。</P>

“喂。”范雎喊了一声，姑娘回头。</P>

“大人，您从宫里回来啦？”小锁发现是范雎时有些惊讶，随后她的眉眼弯起，露出可人的笑。</P>

“嗯，你在这干嘛呢？”</P>

“买条鱼，晚上给您炖鱼肉汤。”</P>

“买完了么？”范雎的右手臂落在了车窗上，他的手指随意地轻敲着。</P>

“马上就好。”</P>

“买完上来，一起回去。”说罢，范雎拉下了车帘。</P>

卖鱼的是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他的摊旁还放着斗笠，大概是以捕鱼为主的渔者。</P>

“姑娘，我就猜到你可能会是哪个府里的人。”</P>

“大爷，”小锁一边付钱一边回着老者的话，“您怎么知道的呀？”</P>

“你猜猜会来买我鱼的都是哪些人。”老者慈善一笑，将鱼包好递给了小锁，“不过，能跟到一个好的主人也是福气。”</P>

“那当然，我们家大人可是很好的人，再见了大爷。”</P>

范雎在马车里听得一清二楚，他听到小锁无华的笑，听到老者的夸赞，听到最朴素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