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你母亲,就算如今她不在了,我也不能食言。”
姜启盛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像一记重拳打在姜白的心间。
“让六弟迎娶独孤昭月也好,说要与落冥渊和平共处也罢,这其中,也有萧山潼亲生父亲的意思吧?”
姜白皱眉,道“你你怎知此事?”
“那天,风鹤归一看见轩朝大军,就说是萧山潼亲生父亲引他前来。萧父这样做,不就是为了帮助轩朝,拿到风鹤归的脑袋,好让六弟迎娶独孤昭月,和平共处。”
姜白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道“原来,你都明白。”
“是,这些儿臣都想到了,只是有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您会向一向不容水火的落冥渊提出和平共处,萧山潼的父亲,为何也会暗地帮您达到这目的,若是为了彩灵石之源,嫁来轩朝的独孤昭月,一定会提前做后手准备,我们想打探出来,简直难于登天。不止是皇子们,大臣也极力反对,可您却一意孤行,父皇您能告诉儿臣,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自许愿复生自己以来,短短几年的时间仿佛在姜白身上加速了一般,他面上如今已找不出,当年的一丝影子。
他身形佝偻,鬓边霜白,面上被残酷的时间,刻下一道道无法消除的褶皱。
听到姜启盛的话,他眉间愁色更深,干脆闭上双眼,不再去看他。
姜白脑袋有气无力地,靠在龙椅背上,道“在独孤昭月签下休战契约之前,一定要保护好凯云的安全,若她一日没签下,那便一日不能放松警惕,就算是婚宴当日,也一样不能草率。启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姜启盛沉声道“落冥渊和轩朝和平相处之事,是在萧山潼亲生父亲之事出现后,您才提出的。这样看来,这就是萧父向您提议的吧?”
姜白面上毫无波澜,看不出情绪变化,可声音却比方才更低沉了些。
“启盛,你确实很聪明。但你要明白,我单单留下你,是为了嘱咐你保护好凯云,而不是为了其他的。”
姜启盛知道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劝不回来了,只能默默地听着。
“是,父皇。”
姜白一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边挥手道“去吧。”
姜启盛一回到东宫,除了安排人,全天保护姜凯云外,还下达了一条奇怪的命令。
“去查,一定要把萧山潼亲生父亲的身份给查出来!”
而落冥渊皇城内,独孤昭月等人也就轩朝,落冥渊联姻之事,商讨了良久。
谈话间,一个令姜启盛防不胜防的阴谋,已经形成。
很快,轩朝接亲的日子就到了。
虽然是接亲,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但却处处透露着一阵肃杀气息。
姜凯云身穿大红新郎服,坐在马背上,望着落冥渊皇城,满面春风。
人山人海的接亲,和送亲队伍。
而只有他是这场婚宴,唯一真心高兴的人。
姜凯云身边,十二大内高手齐聚,正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便蓄势待发。
身着大红嫁衣,披着盖头的独孤昭月,在众婢女的簇拥下,踏上了花轿。
“等等!”
姜启盛盯着她,竟然准备伸手去掀开她的盖头。
萧山潼一个箭步冲上来,捏住他的手腕,喝道“盖头,现在不能掀!”
姜启盛看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道“确实,落冥渊民间有说法,送入洞房才能掀盖头,不然不吉利。但入乡随俗,轩朝的规矩,就是要上轿前掀盖头。”
姜凯云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不解道“轩朝什么时候有这规矩了,我怎么都没听”
姜启盛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住口。”
萧山潼看着姜启盛,冷笑了一声,道“必须在上轿子之前掀盖头?亏你这种谎话也编的出来,什么轩朝的规矩,你不过是担心我们故技重施,害怕站在这里的不是昭月罢了。”
姜启盛也不装了,索性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又如何?今天你掀也得掀,不掀也得掀!”
说罢,他便伸手朝盖头抓去。
江寒砚怒斥道“你敢!”
百里辰龙,孙寅虎,赵丑牛飞身上前,虽然没有露出兵器,但却是一副,随时会发起攻势的样子。
双方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这接亲和送亲的队伍就会打起来。
“哈哈哈哈--------”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一阵轻灵的笑声,冷不丁从红盖头下传来,让这本就沉重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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