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皇上,太子!”
“岭主小心----------”
众人逃入轩朝地界,轩朝官兵引弓搭箭,举起巨盾,将落冥渊大军挡在身后。
独孤昭月的大喊声回荡在众人耳边。
“停下-----------”
落冥渊大军前进步伐戛然而止,站在轩朝大军弓箭射程之外,与他们对峙着。
独孤昭月,萧山潼走上前。
只见独孤昭月抓住皇后的头发,将她的头颅抛向了姜白脚边,道“你的女人,如你所愿,带回去安葬吧。”
萧山潼也拖着皇后另一半尸身,扔在了他们面前。
姜启盛看着母亲的头颅,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滚落,她双目未闭上,似乎还在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姜启盛双腿一软,跪倒在母亲的头颅旁边,颤抖着,为她拭去眼角泪水和鲜血混杂的污物。
姜白扑在皇后另一半身躯上,目中泪珠滴落在她断裂的脖颈处。
“心兰,心兰!”
“哈哈哈哈哈-----------”
独孤昭月看着他们,狂笑着一甩长剑,甩去剑刃上皇后的血迹,然后挥了挥手,道“撤兵!”
落冥渊大军浩浩荡荡撤兵,姜启盛暴怒的咆哮声突然从后传来,吓得好几名将士一抖。
“独孤昭月!总有一天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顾连竹站在一旁,看着姜启盛狰狞的怒容,不禁喃喃道“这眼神,真可怕啊。”
萧山潼和江寒砚相视一眼,目中担忧不言而喻。
独孤昭月站在独孤青萝的墓碑前,一直从白天站到了夜幕降临。
她不哭也不喊,就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那里。
手拿食盒的婢女见江寒砚和萧山潼都没有说话,更不敢上前打扰独孤昭月,却又不敢直接走开,就这样煎熬地站在原地。
一阵婴孩的啼哭声传来。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离去,挥动着小手,放声大哭。
另一婢女抱着那孩子,任凭她怎么哄,那哭声也停不下来。
“女王陛下,这孩子似乎得了什么怪病,身体越变越虚弱,医官说这样下去,根本活不”
独孤昭月走上前,掐住了孩子的脖子。
那婢女吓呆了,江寒砚正欲上前阻止,却被萧山潼拉住了,道“那孩子被轩朝皇后下了’寒蝉禁‘,没有几日可活,若是毒发,全身皮肉都会脱离,这么小的孩子,不该受这种罪,还是让他随母亲去吧。”
江寒砚看着不断哭闹的孩子,不忍地双拳紧攥,却无可奈何。
独孤昭月颤抖着,掐住了他的脖子,见孩子不断挣扎着挥动小手,不禁心软,松开了手。
可木锋寒毒发之时的模样涌入脑中,她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咬牙掐住了孩子细嫩的脖颈。
煞白的嘴唇,被她咬出了鲜血。
响亮的哭声渐渐变弱,直至消失。
那双小手也举在半空,僵直不动。
萧山潼拍了拍那已经吓呆的婢女的肩膀,道“你先下去,待会儿,让人将这孩子和他母亲葬在一起吧。”
婢女抱着孩子的尸身,惶恐不安地快步离去。
独孤昭月继续呆站在墓碑前,又是好一会。
正当萧山潼和江寒砚想上前劝她先吃点东西之时,独孤昭月忽然自己转过了身。
她惨白如纸的面孔,空洞无神的双目把他们吓了一跳,那毫无生气的面色,更本就不像一个活人。
然而,就算亲眼目睹了亲妹妹的惨死,又不得不亲生掐死自己外甥,独孤昭月也很快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根本就不需要旁人的安慰,独孤昭月接过一旁婢女手中的食盒,呆滞地用手抓着食物,麻木地往嘴里塞。
她这副模样把婢女吓得不轻,恐惧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独孤昭月一边强逼着自己进食,一边道“我不能自暴自弃,我要为青萝报仇,我要杀了姜白所有儿子,我要一统天下,我要开创她没能看见的和平盛世!”
独孤昭月发疯似的,将食盒里的所有食物都用力塞进了嘴里,却忘了咀嚼。
“咳咳咳----------”
独孤昭月被呛地连连咳嗽,江寒砚担忧地冲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女王,伤心归伤心,也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萧山潼递上一杯水,道“你喝点水。”
独孤昭月呆滞无神地接过水,一股脑全倒进了嘴里。
她旁若无人般,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步朝寝殿走去。
江寒砚和萧山潼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直到看着她进入寝殿,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们两人不好跟进独孤昭月的寝殿,江寒砚便嘱咐婢女,道“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女王劳心伤神,你们要好好照顾她。”
“是。”
萧山潼趴在窗口,轻声道“昭月,你好好休息。”
江寒砚放心不下,一步三回头,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寝殿内,独孤昭月躺着床上,闭上了双眼,半梦半醒间,仿佛看见独孤青萝正微笑着喊着姐姐。
“女王,快快逃!”
“来来人!”
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传入独孤昭月耳中,她猛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姜启盛正阴笑地瞪着自己。
他手持匕首,赫然站在自己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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