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宅废墟一里远的空旷田野处,一大树旁下的泥土动了动。
下一秒,木锋寒推开泥土之下的铁门,从地下钻了出来。
身在黑暗处待久了,明媚的阳光一时间刺得他睁不开眼。
快将这出口堵起来,莫让独孤昭月和萧山潼逃出来了!
嗯?怎么忽然感觉脖子凉凉的?
木锋寒再定睛一看,只见江寒砚如同鬼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双钩一左一右横在他的脖子旁!
木锋寒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从江寒砚身上移开视线,然而却看到了令他背后发凉的一幕,只见落冥渊铁骑黑压压一片,布满了目之所视的地方。
他颤声道“这。。。。。。这可是轩朝,你们到底怎么进到轩朝地界的?!”
江寒砚似乎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双钩又逼近了他的脖颈一分,锋利的钩刃滑坡皮肉,流出血来。
他冷冷问道“女王呢?”
还没等木锋寒说些什么,只见方才他推开的铁门一动,独孤昭月从里钻了出来。
江寒砚见状,立马收起双钩,朝独孤昭月冲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独孤昭月扶了出来,见只有她一人,感到有些奇怪。
“萧山潼不是还活着吗,他人呢?”
独孤昭月指了指身后,道“就在后面。”
江寒砚探头一看,只见幽暗的地下,一只鼻青脸肿的骷髅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江寒砚吓呆了,还以为青天白日见鬼了,可再定睛一看,只见那鼻青脸肿的骷髅,慢慢从敞开的铁门里钻了出来。
他上前扶了那骷髅一把,犹豫再三,还是颤声问道“你。。。。。。你是萧山潼?”
萧山潼看着江寒砚,轻轻点了点头,道“一年未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可我已经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虽然脖子上横着的双钩没了,但木锋寒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落冥渊大军齐声大喊“拜见女王———-”
落冥渊鲜红的军旗迎风飘扬,军旗下一张张面带血污的不屈脸庞,明亮的双目中闪着兴奋的寒光。
江寒砚上前,对独孤昭月道“女王,我们按你的计划行事,禅堂,苗疆,冥渊联军拖住敌军。抽出两千精兵,攻入轩朝后方,轩朝哨兵虽然及时发现了我们的侵入,请求支援,但轩朝也是无暇顾及。”
木锋寒听了这话,只感觉整个人掉入了无尽的冰窖之中!
轩朝前线战事吃紧,再无援兵能支援,而这里的哨兵据点又被捣毁。
也就是说,这里已经成了落冥渊的地界了!
独孤昭月得意一笑,道“老狐狸,声东击西可不只有你们可以玩!”
江寒砚瞥见了她肩上的淤青,惊道“你受伤了?”
独孤昭月满不在乎道“不妨事,都是些皮外伤,我还有些事要问木锋寒,你先让随行医官给萧山潼好好包扎下伤口。”
“是。”
萧山潼被江寒砚带到了一马车上,等到医官给他包扎完之后,江寒砚拿着一件衣衫和一盒点心钻进了马车。
“你先把衣服穿上,再吃点东西,这是女王特意嘱咐我给你带的点心,你。。。。。。你这些日子,受苦了。”
萧山潼打开食盒的盖子,满满一盒的桃花酥。
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一如当年出游天伦山之时,独孤昭月递来的一样。
看到桃花酥,萧山潼的思绪不禁飞向远方。
那时,一切都还没发生,姜向松还是那个会哭会笑的孩子,阿尘也还是呆呆傻傻,会恬不知耻地跟姜向松抢桃花酥吃。
桃花的香味充斥着苦涩的舌尖,甜软的桃花馅在齿间流转。
桃花酥的美味如旧,但许多人,许多事都变了。
“方才在地窖,是我太过懦弱无能,一时不敢面对木锋寒,才导致昭月受伤,我。。。。。。。”
江寒砚没有责怪他,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副模样,能强撑着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若不是因为我犹豫不止,昭月差点被木锋寒凌辱,我。。。。。。。”
江寒砚腾得一下站起身,怒道“他干了什么?那个畜生干了什么!”
还没等萧山潼说什么,江寒砚铁青着脸,冲出了马车。
萧山潼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心想,木锋寒这下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江寒砚还是那么在乎昭月,一点都没变。
看着他的没有丝毫变化的背影,萧山潼感觉自己似乎也回到了之前在落冥渊的时光。
木锋寒被俘,轩朝后方被袭,有了禅堂,苗疆的支援,落冥渊更是在这场战争中占尽先机。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萧山潼就这样想着,却忘了,事与愿违才是这世间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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