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昭月看着他们,淡淡道“可知为何叫你们过来?”
秋池,三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秋池颤声道“奴婢愚钝,不知女王在说什么。”
独孤昭月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忍不住笑出了声,道“身为质子的贴身侍女,连我为何叫你们都不知道,实属失职。”
独孤昭月眼波一转,看着萧山潼道“伤害质子,有损两国邦交,若交不出罪魁祸首给轩朝,后果不堪设想。既然查不到真凶,那便将你们送到轩朝,听候轩朝皇帝发落吧。”
萧山潼知道独孤昭月是在吓唬他们,便配合地走上前,装作要带他们去轩朝的样子,道“起来,现在出发去轩朝,还能赶到天黑之前抵达。”
三娘,秋池吓得混身颤抖,连连磕头求饶道“不要!女王陛下明鉴,不要把我们送到轩朝,这不是我们做的!”
独孤昭月看了一眼萧山潼,示意他住手。
“说吧,质子身上的伤到底是什么回事?”
三娘颤声道“是夏忍冬。”
独孤昭月冷哼了一声,道“来人,把夏忍冬带来。”
不一会儿,一身材较小纤瘦,眼神却坚毅的婢女便出现在了独孤昭月面前。
夏忍冬看见独孤昭月身边坐着姜向松,便立刻明白这次叫她来的目的了。
她面无表情,对着独孤昭月盈盈下拜,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秋池和三娘无关,轩朝质子是我伤的,任何责罚,我愿一人承担。”
萧山潼看着姜向松肩膀上渗出的血水,不忍地质问道“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的去手?”
夏忍冬抬起头,看着萧山潼,冷冷道“乱发善心的烂好人。”
萧山潼被她说的一愣,皱眉道“你仗着自己是大人,把一个背井离乡的孩子伤成那样,你还有理了!?”
“哈哈哈哈哈———”
夏忍冬听了这话,忽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从开始的偷笑,渐渐变成了放声大笑。
“当年落冥渊城门被破,娘亲被轩朝官兵杀害。爹爹带着我和襁褓之中的弟弟一起躲在洞里。轩朝官兵原本没发现我们,可是弟弟一直在哭,爹爹怕他们被引过来,没有办法,只能把弟弟给捂死。”
她笑着笑着,泪水便从眼中流出。
夏忍冬突然地站起身,揪着萧山潼的衣领,暴怒地哭喊道“为何爹爹捂死弟弟后,被官兵追上杀害的时候,你这个大好人没有出现。如今我成了加害者,你就站出来住持公道了?!”
“凭什么?凭什么!”
萧山潼看着她摇摇欲坠的小身板,不敢碰她,只长叹了口气,道“这虽是轩朝造的孽,但毕竟跟他一个孩子无关。”
夏忍冬目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她嘶声力竭地质问道“是轩朝皇帝姜白为了一己私欲,发动战争夺取落冥渊政权,又跟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那受苦受难还不是我们?!你为姜向松说理,我们被屠杀之时,又有谁站出来为我们说话了?!”
三娘和秋池看着夏忍冬发疯地拽着萧山潼,吓得冷汗直流。
她们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在女王面前,你注意言辞!”
“忍冬你疯了吗!萧山潼是女王部下,你这样失了分寸,不想要命了吗?!”
夏忍冬自嘲似的,又哭又笑,道“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还怕什么?”
她一边发疯似的对萧山潼挥动拳头,一边哭喊道“你没有经历过那种地狱,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萧山潼躲也没地方躲,看着她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也不敢推她,只一边举着双臂护住自己的面部,一边道“你先冷静一下!”
啪——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独孤昭月走上前,抬起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还不快住手。”
夏忍冬被扇倒在地,她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瞪着独孤昭月,道“落冥渊与轩朝有如此深仇大恨,你居然还同意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姜白,你牺牲她,同意交换质子不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吗?昏庸无道,胆小怕事!”
萧山潼,姜向松瞪大眼睛,惊呆了。
秋池,三娘吓得面色惨白,一个箭步冲上去,拼命捂住了夏忍冬的嘴。
她们按着夏忍冬的头跪下,齐声哀求道“她失去家人后,有些失心疯了,还望女王宽宏大量,不要与她计较。”
“女王开恩,她不是故意的,求女王开恩!”
萧山潼看看不断磕头求饶的婢女,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独孤昭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独孤昭月绝美的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她看着夏忍冬,道“好,这些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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