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衔洲眼神一闪, 沉默了两秒说:“好。”
他回身把门反锁,乔烬松了口气又莫名紧张起来,视线往床上乱瞟,他们要睡在一张床上吗?
“去洗澡吧。”陆衔洲环视了一圈, 看到他的行李箱搁在桌边, 走过去帮他找出睡衣。
乔烬乖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陆衔洲坐在椅子上出神, 稍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头,又打开窗户散了散屋里的信息素气味。
薄行泽说的对,他是故意让宁蓝先带乔烬过来,让他一个人在这种完全不熟悉的环境里,刺激他想自己。
收效还算不错, 他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尽管是面对喜欢的方芮也没有迟疑。
他今晚会留自己, 陆衔洲猜测他是怕自己再走,他又要独自面对那些陌生人,尽管可能有一部分的在意,但那始终不是爱情。
他要的太多,不允许乔烬只给他一点回报和感恩, 他要全然交付的爱情。
还要再逼一逼他, 他一撒娇就心软,乔烬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爱情。
“师兄,我洗完了。”
乔烬站在浴室门口,头发湿漉漉的, 眼睛被热气熏的也湿漉漉的,没他的话不敢走上前来怕他生气。
“过来。”
乔烬慢吞吞挪过去,被陆衔洲握住手腕的时候反射性的挣扎了下,察觉他眼神的时候又顿住了,强忍着紧张咽了下唾沫。
“别害怕,我说过了不会再提标记你的事情就一定不会食言,我帮你吹吹头发。”陆衔洲说着拿起电吹风,起身让他坐在椅子上,用自己的手试了试风的温度才帮他吹。
乔烬心跳紊乱,两手抓紧了睡裤的布料,任由他温柔的手抚弄头发。
“今天你遇到方芮,没跟她要个签名吗?”
乔烬一听见方芮的名字便有些沮丧,自卑的垂下眼睛:“我能见一次方老师就好了,不、不用要签名的。”
“嗯。”陆衔洲沉默了一会,又问他:“下午祝川有没有带你出去逛逛?他这个人爱玩,虽然看起来浪的跟个交际花似的,但勉强还算靠谱。”
乔烬抬头:“什么是交际花?”
“……夸他好看的意思,对了,你妈妈跟冯玉生有没有给你打电话,让你给我吹枕边风?”
乔烬点点头:“找了。”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乔烬没跟他们说,但还是心不设防的问了陆衔洲,“他们让我给你吹枕边风,可是我们没有睡一个枕头,那要怎么吹?”
陆衔洲手一顿,吹风筒离得近了一点,乔烬低声:“痛。”
“抱歉。”陆衔洲给他摸摸被烫的头皮,拿远了一些,稍稍稳住自己波动的信息素,乔烬是真的太会撩人了。
这种不自知的本能,单纯中透着一股直白的欲,其实什么都不懂,那种欲也只是存在于他一个人心里的肮脏。
陆衔洲搁下吹风筒,替他理了理睡衣说:“去床上玩会手机,我去洗澡。”
陆衔洲不大相信自己能做到跟乔烬躺在一张床上什么也不做,尤其这个人还时不时的用信息素来“撩拨”他。
即便他是圣人,也抵御不了信息素的相互吸引。
他在浴室多待了一会,头一会放任自己想象乔烬趴在他怀里哭的样子,回忆他信息素的气味,解决了才出来。
乔烬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见他出来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按灭了。
“背着我看什么呢?紧张成这样。”陆衔洲有些失笑,“放心吧,我没有查家属手机的习惯,只要不是和别人谈情说爱,我都没有意见。”
乔烬忙摇头:“我没有。”
“嗯,没有就好。”陆衔洲没有上///床,坐在了窗台边的沙发上,抬起下巴朝他扬了下,“东西掉了。”
乔烬低头一看,忙捡起来。
这话说完忽然陷入了一阵安静,乔烬一贯不是主动开口的人,都是陆衔洲说一句他应一句。
以前他希望别见到陆衔洲,如果必须独处也不要开口吓他,现在忽然觉得他一不说话,自己就紧张的发慌。
“师兄……你不上/////床吗?”
陆衔洲说:“嗯,我睡沙发。”
乔烬看着他坐着的那个长沙发,看起来挺宽敞的样子,但是陆衔洲实在是太高了显得狭小拥挤,一看就不舒服。
他攥紧手,心里涌起一股失落,“对不起。”
“为什么又道歉了?”陆衔洲其实不喜欢听他说这三个字,每当他找不到答案或者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本能就是道歉。
他希望乔烬想清楚要不要自己,不是为了要他的听话和道歉。
“要……要是你不想跟我睡,那你换、换一间吧,别睡沙发。”乔烬紧张的看着他,不知所措的结巴起来:“或者让我、我睡沙发,你别……我……”
“乔乔。”
“啊、啊?”
“别紧张,慢点说,说你想要什么。”
他今晚留了自己,还邀请他上///床去睡,陆衔洲私心里期盼他能稍稍明白一些,尽量温柔一些跟他说:“别着急。”
乔烬红着眼睛急的想掉眼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一团乱麻似的塞在他的心里和脑子里,根本找不到源头。
陆衔洲逼他说:“说清楚,我就答应你。”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太、太笨了,如果我再聪明一些就好了。”
杨芹一直教育他,他不大灵光就别擅自做决定,听别人的话就好了,长年累月下来早已不会自己决定想要什么。
冯朝恩嘲讽他是自闭的小智障,更让他不敢说自己想要什么,只一味地退缩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