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干巴地回应着,却也像颍一样不敢回过头去观察颍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一定是冒犯到她了。
现在的她能不计较,白羽就该谢天谢地了。
只是尴尬归尴尬,关键的问题白羽还是要问的。
“不过祖谢坤和黑暗完全融为一体,就我们两个也无法碰到祂啊。”
随着白羽的话问完了,颍就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看白羽。
“祂又不是完全体,怎么可能融入黑暗。”
一时间颍的这句话就好似一声天雷打在白羽的天灵盖上。
对啊,虽然祖谢坤拥有着和黑暗完美融合的能力,但祂现在的身体本质上还是修格斯制造的分身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定位到祂的位置?”
颍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吗?”
只见颍说完闭上眼,静静地拉开长弓,细细的感觉着那黑暗之中的波动。
正所谓水欲流则无纹,而风欲动则留痕。
在颍的感知下,那漆黑一片的黑暗之中,就像是沉谧于无光的海底一般,不断地有看不见的波纹从她的感知中悄然划过。
在那些众多的杂音中,颍很快就锁定住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在锁定了目标后,一道透明的水箭矢也渐渐出现在被拉开的弓弦之间。
“怒涛·百鸟流矢。”
就在颍唤出那一句的时候,原本透明的水箭上翻涌起了白浪。
只闻咻的一声,脱离了弓弦的箭矢眨眼间凌空而去。
眼看着已经放出的箭矢,颍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看向还没有任何动作的白羽。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就已经开始了?”
这就只放了一支箭啊,而且它已经消失在黑暗里了,自己怎么追。
似乎是看出了白羽心中的疑问,颍也只能先为白羽的智商哀叹一声才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刚才放出的只是一支箭吧?安心向前吧,只要向前你就会看到我给你的路标。”
白羽将信将疑地盯着颍,一边又出于信任地迈出脚步。
直到她向前飞出去没多远便看见了那黑暗之中被冰封的飞梭后,白羽这才明白颍口中说的路标指代的到底是什么。
“继续向前,我会掩护你的。”
颍的声音从白羽的身后传来,怎么有种自己反而被人照顾的感觉呢,白羽自嘲地想着。
既然已经知道了如何前进,白羽前进的速度便将不再有停滞。
每当火焰的尖端察觉到有攻击靠近,她的身边就会有一支白花花的流矢从她耳边“咻”地飞过,化为无数飞鸟精准地击打在飞梭上。
在颍的护送下,终于那只墨绿色的眼睛再次进入了白羽的光芒之下。
仔细看看祂那累赘一般的躯壳,显然祂已经被身上无数的冰凌拖得无法动弹。
再无法逃脱的祖谢坤望着空中已经将手中阔剑高举过头顶的白羽。
白羽也同样望着祂,毅然决然地将手中的剑对着祂的面门果断劈下。
“吼!”
对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火焰,祖谢坤吼出了这一声。
许是因为不甘,也可能是祂想要挣扎,又或者那只是一个神明在维护自己的尊严。
不管祂想表达什么,白羽都会让它成为祂,最后的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