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是能知马力,日久,却未必可见人心。但越是细微之处,却越能知真章。”白筝意味深长地道。
“路遥知马力,日久,未必见人心……”竹苓垂眸,似在细细咀嚼消化白筝的话,良久,才抬起头来一脸崇拜地看着白筝:“是啊!小姐说得实在是太……”
“小姐,到了。”
车夫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竹苓还未拍完的马屁。
白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竹苓会意,忙掀开帘子灵活地跳下马车,回头对着白筝伸出了手。
白筝在竹苓的搀扶下,款款走下马车。
举目望去,今日的宫门口,不复当日白笛与三皇子凤景煊定亲时那车水马龙般热闹的景象,偌大的宫门口广场上,总共就停了七八辆马车。
白筝不由得叹了口气。
明昭公主好歹也是赵贵妃和凤临澈最疼爱的小女儿,想当初,只因得知她身处太尉府起火的书房中,就把五皇子凤景熠吓得够呛。
为了她,连一贯知礼懂分寸的凤景熠都拿出了皇子身份强迫京兆尹府兵过来救火,闹得是满城皆知。
如今,却因为自家哥哥的事,一个好好的寿宴办得如此寒酸。
不知道那被娇养惯了的明昭公主会不会同自己母后发脾气。
不过,不管赵贵妃一干人等心情如何,至少如今面对这个景象,没了某些人在宫门口闹事,也没有了那些或惊艳或嫉恨的目光,好歹一路走来,白筝自己是十分舒坦的。
白筝心内腹诽着,面上却丝毫不露,跟在引路宫人身后,一路弯弯绕绕。
等终于走至赵贵妃所在的温瑞殿门外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今日的夜晚云雾过重,天上连一丝星光也无,沉沉的天色暗得彻底。
白筝抬头,温瑞殿的殿门虽关着,可从外头望去,依旧能清晰看到殿内的灯火在隐约闪烁。
这一片明艳将它与上头暗沉的天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衬托得这片光明,可怕又诡异。
今夜,注定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筝在宫人的引领下,走了进去。
刚一踏进殿内,白筝就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了感叹。
赵贵妃不愧是凤临澈后宫里唯一的贵妃!
饶是儿子生了重病,没什么心思之下随手给女儿办的小宴,都奢华至极。
只见殿内的地上,铺着又厚又软的嵌着金丝的绒毛地毯,房顶的梁上挂满了精致美丽又造型各异的宫灯,那些宫灯上结着长长的大红的绸子,在微风吹拂下纷纷扬扬飘起又落下,令人眼花缭乱。
殿内各个角落,摆满了雕花银制烛台,那火红的蜡烛中还掺着香料,随着烛火的燃烧,整个大殿都弥漫着一股扑鼻的熏香。
白筝吸了口气,却是微皱眉头,忙状似不经意地以手掩鼻。
这人工制成的香气,与外头那百花盛开的清香相比,显得太过浓烈,太过刺鼻。
白筝缓了半天,才勉强适应了里头的味道。正欲得空找找自己的位置,甫一转头,顿觉一道尖锐的目光。
白筝抬头,正好看到三皇子
凤景煊旁边的白笛。
只见她一袭淡紫色罗裙,腰间环佩叮当,脸上则略施粉黛,挂着温柔的浅笑。
若不是,白笛那看着自己时满是怨毒的目光,倒真可以称上一句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