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卓之涵哪还敢喝醉，连忙给添酒的家佣认真道谢，端着香槟杯也只浅酌了一口。</P>

她发现陈思砚直勾勾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来，心里发慌。</P>

“你……我警告你你可不准……”</P>

她有点不习惯这样无所顾忌的陈思砚。</P>

换做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陈家长公子，在这样的场合，是一定会收敛自己的眼神，注意自己的言辞。</P>

但现在的陈思砚，就好像在和这个世界宣战。</P>

卓之涵只好避开他的目光，望向面前的餐盘，但花里胡哨的餐具让她有些无从下手。</P>

陈思砚看她瞪直了眼睛，凑近她的耳边。</P>

“是不是还是太复杂了？”</P>

“嗯……”</P>

卓之涵有些无奈地应了一声。</P>

“我也觉得。”</P>

陈思砚轻笑一声，召唤家佣递来了擦手的热毛巾。</P>

他牵起她的手，用毛巾为她擦拭着，然后自己也擦了手，直接从盘子里拿起一小块面上铺满烤椒和番茄的面包片，递到她嘴边。</P>

“这样就不复杂了。”</P>

他冲她抬抬下巴，示意她张嘴。</P>

卓之涵瞥见他的朋友们全都在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P>

她有些不好意思，心跳也变得很快。</P>

“这……这是什么……”</P>

陈思砚皱了皱眉：“嗯……这个叫……我只知道它叫bruschetta，名字不重要，你尝尝看喜欢吗？”</P>

卓之涵想伸手接过，但陈思砚执意要喂给她，她只好小心地咬了一口。</P>

“砰——！”</P>

桌对面传来动静，她赶紧看过去，是秦可依一脸愤怒地把手中的餐叉砸进了她自己的盘子里。</P>

知道她是在生气，卓之涵也觉得很尴尬，带着些请求的意味，在桌下拉住了陈思砚的手。</P>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自己可以吃，你也好好吃饭，好吗？”</P>

陈思砚点了下头。</P>

“好，听你的。但是……”他再次凑到她耳边。“你要先哄我一下。”</P>

“……！”</P>

卓之涵羞红了脸，但为了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她也顾不上许多了。</P>

“你……你又来了……”</P>

她的声音很低。</P>

他的声音也很低，是仅限于二人之间的耳语。</P>

“那天在床上，你叫我什么？还想听。”</P>

卓之涵心头一惊，还拉着他的手情不自禁地用力捏了捏他。</P>

“思……思……”</P>

“嗯？”</P>

“思砚哥哥……”</P>

“嗯。听到了。再检查一下，那个不会发音的字，现在还会吗？”</P>

“你……”卓之涵顿了一下，还是沉着气继续哄他。“男朋友……”</P>

“两个词造个句来听听呢？”</P>

卓之涵怒目圆睁地看着他，竟拿他没办法。</P>

她动了动唇，都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闭了闭眼，快速把话从齿间滑了出去。</P>

“思砚哥哥是男朋友。”</P>

“谁的？”</P>

“思砚哥哥是……我的……男朋友……”</P>

“陈思砚，收到。”</P>

他明朗地笑起来，几乎要埋进她的肩窝，动作幅度很大，又惹得一桌人时不时投来了目光。</P>

但大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能看见平日里眉眼间不起波澜的陈思砚，此刻和自己的女朋友在笑着耳鬓厮磨。</P>

陈思砚将她没吃完的半块普切塔拿给了她，让她自己吃。自己也开始用餐。</P>

家佣们不时上来换菜，卓之涵有些手忙脚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