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知青院大闹一场,到头来却只能灰溜溜地败下阵来,跟打了霜似的茄子蔫不拉几地离开知青院。</P>
等张麻子离开后,门口围观着的吃瓜群众也散了,萧一善见钱多多这里没什么事,也跟着离开了。</P>
等知青院里只剩下知青后,几个受了伤的女知青才回到屋里去上药,那伤药还是钱多多从空间里偷渡出来的。</P>
赵青青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往肿得老高的脸上抹着药膏。那清凉的药膏才往脸上涂了薄薄的一层,就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P>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打人不打脸!黑心肝的老虔婆净往人脸上打,她这是缺了大德啊!我的脸要是毁了,我非得跟她拼了!”</P>
她猛地吸了下鼻涕,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我诅咒她出门摔死,吃饭噎死,上厕所掉坑里淹死!”</P>
陈淑芬、李春红和韩雪娟几个与赵青青一样,要么拿着个小小的镜子,要么拿着块破碎的镜片照着,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轻轻地涂着药。</P>
她们三人脸上的伤处没有赵青青多,但那一条又一条的血痕却格外触目惊心。</P>
她们一个个骂骂咧咧,恨不得再冲到张麻子面前将她的指甲都给拔了!</P>
这老虔婆心太狠了,招招式式都是为了悔她们的脸!</P>
“老天爷保佑,村支书的职位给撤了,看以后张麻子还敢不敢像现在这么嚣张!”赵轻轻气鼓鼓地将镜子拍在了箱子上。</P>
她这会儿心里的那团邪火到处乱窜无处释放,连封建迷信这样禁忌的话都给</P>
钱多多听到“村支书”这三个字眼,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来到红旗大队也有好几天了,竟然一次也没有见到村支书的身影。</P>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我这几天只见过大队长、会计他们几个村干部,倒是没见过村支书,村支书是什么情况?还有,村支书和大队长的关系……”</P>
陈淑芬摸着自己脸上的血痕,扯了扯嘴角:“多多你是不是想问村支书和大队长的关系好不好啊?他们的关系可差着呢!听许国庆说,前几年大队长还有大队里的几个干部差点儿把村支书给打死!”</P>
许是因为经历过一起对抗张麻子这事,陈淑芬自觉与钱多多的关系更加密切了,连称呼都变了。</P>
钱多多一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精神瞬间抖擞了。她立即挺直了腰板,支楞着两只耳朵,眼里冒着八卦的火苗,一脸兴然地看着陈淑芬:“什么情况?什么情况?”</P>
“因为思想教育活动的事!”陈淑芬言简意赅地回答。</P>
钱多多眨了眨眼,重复了一句:“思想教育活动?”</P>
“听说在运动刚兴起的头几年,村支书是队里最积极的一个,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在戏台上做思想教育,还带着队里的小年轻把萧家祠堂给砸了。牛棚里有人入住之后,他隔三差五就要把里面的人压到戏台上,让人带着牌子下跪接受大家的思想改造。”韩雪娟轻轻地拢着凌乱的头发,抿着嘴沉声道,“那段时间,牛棚里有三个人丢了命……”</P>
钱多多闻言,心里就跟压了块石头一样沉重。</P>
她单单听韩雪娟的描述,脑海里就能浮现出几年前血腥压抑的场面。</P>
这一刻,她即使没有见过村支书,也对他的感观差到了极点。</P>
队里有这么个激进、爱蹦跶的领导,大家伙儿的日子估计很难过。</P>
钱多多微微蹙着眉,抿着嘴缓缓开口:“队里现在是不是还要时不时来一场思想改造大会?”</P>
李春红摇了摇头:“现在是大队长当家,倒不用隔三差五开大会进行思想教育,不过牛棚里的那些人还是每个月都要提交思想报告。”</P>
钱多多一时有些呆愣住了,惊讶道:“大队长当家?队里最大的不是村支书吗?是不是你们之前说的村支书差点儿被大队长他们给打死,所以才怂了?”</P>
赵青青猛地拍下了大腿,激动道:“听说是被打怕了!”</P>
她有点可惜的叹了口气:“怎么就没把村支书给打死呢!这样那张麻子也不就没有靠山来欺负我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