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卷起粒粒尘土,为眼前这无人的街道平添萧瑟之感。
‘不对劲,为什么一个人也看不见?大家去哪里了?是集体迁移避难吗?’
步伐变得沉重,腿胳膊好像灌入一层层铅土,难以拔动。内心的不安亦是如同弄置在放大镜下,成几何倍数放大。
咯吱咯吱——
旁头,一扇未曾紧闭的门晃动着。
墨黑下意识推开它
哒哒哒——
映入眼帘的画面吓得他连连后退,一屁股撞到地面上——那是一家三口,他们套上红鞋子,穿着红衣服,用红菱纱高高吊死于高粱之上!
促忽,一个夏国习俗从记忆深处浮现。
在夏国,每当一名壮年男子战死,其家人或因绝望,或因殉情,会隆重的套红鞋、穿红衣、用红菱纱上吊自杀,以至于夏国总人口一直升不上去。
为此,他的父皇一上位便下令废掉这个不良习俗。
没想到它又重见天日了。
“呼呼呼。”
一阵喘息过后,墨黑缓缓平复心情,对着那一家三口弯腰鞠躬道:“对不起,全怪我太没用了。在此,吾以夏铃名义起誓,待解决夏国危难,一定回来厚葬你们!”
语毕,他面容坚毅,迈步朝皇宫方向走去。
途中,无意间发现一间大门敞开的屋子,扭头看去,里面是同样的红鞋,红衣,红菱纱。
刹时,他怔住了。
手,在不自觉的颤抖。
身子,在不自禁的战栗。
一个可怕猜想浮上心头
彭——
墨黑反身撞开一扇门,入眼一片红。似是不敢相信,跑出去,再闯进一间屋子,仍是一片红。
撞门,红菱纱;撞门,红菱纱;撞门,红菱纱
犹如无尽的噩梦轮回,满城尽是红菱纱!!!
“谁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墨黑的嘴唇在哆嗦,脸色愈发惨白:“啊皇宫,父皇和小妹该不会也”
话说一半,他不敢继续深思下去,甚至想要逃离这里。只是,身体不受控制,自发前往皇宫方位。
皇城中央,长夏殿,圣皇独立于大殿外的门中心。他身子挺拔,宽厚的肩膀仿佛天塌了也可以担下。
“父皇!”墨黑欣喜若狂,父亲还在,那位能够遮风挡雨的男人还在。
看呐,他一样的威严,一样的霸气,一样的从容只是,为何他的肌肤会黯然无光,透明无色?为何他的皇袍染尽鲜血?为何他的胸部有个贯穿大口?
刷——
他突地睁开双眼,视线投到墨黑身上,轻轻唤道:“雨儿”
“呃。”墨黑脚步一顿。
第一次呢,那个男人是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呢,语气还这样温柔。
但是,为何这个称呼如此沉重?
压得人无法呼吸。
眼见的,那个男人再次张口,似乎要说什么。偏却,他身体一点点化作星粒,就像母亲当年逝去那般最终不会留下任何东西。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