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计较起来,武威城无论是对岳太恭还是对玉海棠而言,都是一个最佳的终战地点。
只是现在对玉凰怜来说,她已经开始后悔大话说的太早了。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玉海棠,手中令牌不断传来关于各城发生的战事,让其一阵头昏脑涨,青龙阁的反叛只是开始,马亦云身死更是给其一个大耳光。
最严重的是,本以为如猪仔般可以肆意杀掉的那些两盟两门的武者,却根本没有中了马亦云一开始的安眠曲。
甚至原本就不在其计划内的那两盟一门竟然也参与了战斗。
这一次真就是武威城的白日之主和夜幕之尊的正面对决。
而偏偏作为白日之主的武威军却还占据着下风。
很快玉凰怜也想到了这个不利的地点和分散开的战斗计划对己方是多大的削弱,对敌方是多么不讲理的大幅增强,因此她已经开始调动武威军汇合。
像是几条中心大街足以能维持数千武威军将士凝聚战阵,只要把战斗地点定在那里,就能反过来对那些老鼠展开无情剿杀。
而就在其陷入忙碌之际,本来也接了几个传音消息的岳太恭,却突然放下了令牌。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玉海棠道:
“现在发生的这一幕,应该也是你想看到的。”
玉海棠不语,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放在其身上一瞬,从点明在武威王身死后,对方已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开始,她就不再将这个曾经被其抱以一定敬意的北境军神视作此次的目标。
或者说从对方不顾一切的引发地脉之力只为了定鼎这次战局的最终胜负,他也彻底失去了笼罩在其身上的那层军神光环。
也是因此,玉海棠也没必要再顾忌对方在军中的声望,包括后续可能对其他七大军势造成的负面影响。
随即玉海棠走到这大厅内她常坐的那把椅子上,似全然在局外一样,开始闭目养神。
接下来就是等了。
等待岳太恭出完所有能出的牌。
而岳太恭对玉海棠表现出来的态度仿佛毫不在意,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从你告知她要回来的那日,一场针对我们的计划就开始,区区三天能做什么,我考虑过收复武威城的地下势力,可是刚加入的青龙阁包括这些武王阁高手也需花费一些功夫去笼络。
包括针对这位西门的拉拢,以及根据他提供的消息,去进一步查探你在武威城的布置。
再就是二殿下,他和那一位西门的存在就要让我们耗尽脑汁来思考应对手段,还有后续可能导致的影响,以及让整个北境认可她成为武威王的办法。
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更不用说城内的舆论还需控制。
只是三天时间,无论是我,还是她都难免出现疏漏。
你应该等的就是我们露出破绽的那一刻,或者说你等的就是我们对你主动发难,因为她再怎么说也是王上唯一的亲生子嗣,而我更是整个北境的定海神针。
只要我们不动,你是绝不可能对我们下杀手,否则将是自绝于北境。
可惜太急了,不止是我,也是她”
“你还记得自己是北境的定海神针?”玉海棠突然轻笑一声,“可我现在看到的只是一根硬顶着破棚子的烂木桩。”
岳太恭沉默。
而此刻,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因为刚才岳太恭的话,也因为之前玉海棠对白山君三人的震慑,他们这些看似是局内人,实则为棋子的天象境高手们。
只能有些茫然又有些纠结的杵在这大厅各处。
如今除了岳太恭和玉海棠外,没有人再坐在位子上,而来回团团转的玉凰怜也在这一刻放下了令牌。
她发现自己的调动已经起不到太大作用,那些武威军将士比她更懂怎么利用自身优势,所以她在这边各种下令也只是画蛇添足。
而比起外面的乱战,她已经明白这大厅内的成败才决定着最终结局。
“杀了她!”
没有一丝犹豫!
玉凰怜也完全放弃了从玉海棠身上爆金币的想法。
现在是她被逼入绝境,本来最依仗的军方力量被冲的稀烂,而因为刚才岳太恭的话,她也发觉一切都在对方的算计之内,所以她不想再傻乎乎的等待其下一步落子。
只要先杀掉棋手,推翻棋盘,她还是赢家!
至于后面的烂摊子
那等到真正成为武威王的玉凰怜再去思考该怎么收拾吧!
她要玉海棠死!
这也是其最朴素的想法!
而听到其下令,欧阳兄弟和白山君都慢了半拍,宿命身的压制犹在,三人也已确认这位三殿下还有着另一个宿命身身份,这也让三人的出手有些顾虑。
但有人却迫不及待的要表现一番。
是西门柔。
作为一个叛徒,他清楚自己没得选,只有一条路走到黑,因此其抽取腰间的长鞭,直袭玉海棠!
而下一秒,耀眼的刀光照亮了整个大厅。
咚!
一颗人头落地。
是西门柔的人头。
这人头上还保持着狰狞的样子,似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也没有想过会在不设防的后方迎来一次突然袭杀。
而下一瞬,一声充满怨毒和不忿的尖叫再次在大厅回荡。
“傅!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