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戴着面罩看不清表情，也没有继续喝酒，只是给许肆也倒了一杯棕红色的酒，语气似乎有些凉。</P>

“呵，是啊，为了给你买个衣服，我还被人当成是女人调戏。”</P>

许肆稍稍有些惊讶，似笑非笑，“还会有这么不长眼睛的人？”</P>

她其实更想问，怎么调戏的，但不太好，像在看热闹。</P>

“这个世界上不长眼睛的人多了。”</P>

男人但手松弛的撑着侧耳后方，声音虽然是笑着，却没有什么真情实感。</P>

“所以，我把他带回了地下城，这样的垃圾，应该非常适合这里的世界。”</P>

“噢。”许肆挑了挑眉梢，不知道该说什么：“挺惨的。”</P>

“你觉得他惨么？”他声音模模糊糊，咬字却清楚，“那确实，可能同样境况的人比较理解对方，他跟昨天的你一样惨，在这里，都是没身份的人。”</P>

许肆：“……。”</P>

她深吸了一口气，淡定的喝了一口酒，压下那点闷气，才笑着说：“也不惨，他该的，你也不惨，我才是真的惨。”</P>

男人手指顿了顿，勾起桌上的雪茄点燃，没抽，闻着烟味，烟雾缭绕在他的手指周围，“我以为你已经不惨了，毕竟在地下城，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不管是港岛的，还是世界上任何角落的。”</P>

气氛微妙有变。</P>

既然提到这个。</P>

许肆粲然一笑，温声说：“非衣大人，我真的很好奇，你愿意救我，还什么都想给我，到底想要什么报酬。”</P>

男人姿势未变，晃荡着烟，冷冷哼笑，权当回应。</P>

许肆沉默了一下，最后幽幽垂眼，轻启唇瓣，“不说就不说吧。”</P>

又安静了几秒。</P>

银发男人头略微往左一侧，嗓音里混着点低笑，“真想现在就知道吗？”</P>

“当然想。”许肆又咽了一口酒，“早知道早准备，知恩图报，这个规矩我懂。”</P>

“啊。”他眼眸盯着手指间夹着的烟与雾，飘升在半空中归于无声无息，若有似无说着撩话。“我还没想到，你有什么是值得我想要的，你就当我是喜欢你好了。”</P>

本来只是为了提出要求，才铺垫出的闲聊。</P>

猛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P>

许肆握着酒杯猛然一颤，笑容隐去，眨了下眼睛。</P>

“不信，你不像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P>

许肆直接把把他的回答，视为敷衍的玩笑话。</P>

“撕拉”一声。</P>

男人微微弯腰，指尖的雪茄整根摁灭在烟灰缸里，再衬上他整若隐若现的锁骨，整个人都很妖孽。</P>

很久，他漫不经心地开嗓，又有些不耐烦了：“我是不是的先不说，扯了那么久的闲话，你应该告诉我了，你大晚上来找我，到底要做什么。”</P>

夜风吹不到意式的吊灯，灯光幽静明亮。</P>

被他的话语惊到，许肆差点忘了刚刚的目的，经过提醒，她默默把酒杯放下，毫不犹豫的提出自己的要求。</P>

“我想去趟赌城。”</P>

“可以去。”男人嗓音淡淡的，“在这里转了那么久，你应该知道，没人会拦你，这里的车子你也随便开。”</P>

对于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了如指掌。</P>

许肆轻轻“嗯”了一声，散落在肩头的卷发被光线渲染出淡淡的光晕，“但是，我的情况很危险，我想向你借几个人跟着。”</P>

“可以啊，报酬是什么？”</P>

许肆端端正正的坐着，想起昨天那一吻，捏紧手心，借用他的话，淡笑着回了一嘴，“非衣大人，你不是喜欢我么？为喜欢的人办事，还收报酬啊？”</P>

她是朵会审视夺度的玫瑰，长着尖锐的刺。</P>

有机会，就得还回去。</P>

男人浑身都很松弛，听见这话，他也没多大异样，只是笑着说：“是啊，喜欢你，所以更想收点报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