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就站在公寓楼下。
锦城今年的冬天没有下雪,却冷得人通体发寒。
傅司珩喉结滚动几下,终于还是回了一句,“好,你跟她说,我会尽快。”
他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
祝鹏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又看看坐在窗前的江南,低声叫了声。
“夫人。”
江南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不知是在出神,还是在思考。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不知过了多久,江南才站起身看向祝鹏。
“麻烦你了,股权转让我已经让公证处公证了,他给我的那些衣服首饰我全都已经归类让人送了过来,傅家老爷子给我的那些资产,我也会还回去,还有,念念的抚养权归我。”
似是不愿意再多停留一秒,江南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祝鹏几次张口想要叫住她,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口。
而江南从房间出去以后,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别墅,仿佛还能听到傅司珩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仿佛还能看到念念跑着奔向她的身影。
江南眼睫轻轻颤抖着忍下了眼底的酸涩。
她以为,说起换证的时候,傅司珩至少会有那么一刻的犹豫。
可他没有。
从始至终的冷静与理智,就像是对她试探的嘲讽。
江南抬眼望向凋零颓败的花园。
她想,她终究是不甘心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她想要的,只是两人能好好在一起。
可这么一点简单的诉求,却成了难以实现的梦想。
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丝毫的愧疚。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外走去。
车库方向传来了念念的笑声。
沈君泽抱着念念在抓一个落下来觅食的麻雀。
念念看到江南,冲着这边叫了一声,“妈妈。”
江南脸上已经恢复了微笑,念念噔噔噔往她这边跑了过来。
抱住江南后,她才又指了指别墅。
“爸爸。”
“爸爸。”
江南鼻尖忽然一酸。
把念念抱了起来。
“说完了?”沈君泽问了句。
江南点头,“走吧。”
沈君泽挑了挑眉,“真就这样算了?”
江南笑声里都是酸涩,“那我还能怎样?”
当初领证是她逼着傅司珩领的,后来婚礼也是她借着太姥爷生病要求的。
她用尽了一切办法想把他留住。
可她该从一开始就明白,不属于她的,永远留不住。
“万一他有苦衷呢。”沈君泽垂眸看着她。
江南笑了笑,“我讨厌有苦衷不说,自以为是的为了我好的一切行为!”
“我希望找的是一个有事共同担,有苦共同吃的男人。”
沈君泽点点头,“那就不想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江南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念念上了车。
沈君泽叹口气,跟了上去。
江南很快便恢复了工作。
她没有再搬回沈家,因为不想看到大家或同情或可怜的目光
那一场没有新郎到场的婚礼成了沈家的禁忌,也成了公司上下的禁忌。
整个公司的人,全都提心吊胆的。
安小雨小心翼翼地敲开江南办公室的门。
江南回邮件的手顿了一下。
她抬起眼眸看向安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