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夫人白日里交代了奴婢,让奴婢问问您的意思,这些东西是提前送去谢家,还是怎么处理?”
这些东西是柳文茵的私产,不算嫁妆,如果要带去谢家,只能提前搬过去。
想着后面还要挪一次窝,柳文茵道:“先收库房吧,等我和二哥搬去将军府,再让人回来抬这些东西。”
丫鬟婆子们进出了几趟,总算是把东西归置好了。
谢府。
老太君收到白鹤图笑得合不拢嘴,“文茵丫头就是有灵气,如果她好好钻研,说不定还能成为大家。”
林妈妈附和,“就是因为表姑娘至纯至真,作出来的画才有感染力,您瞧着高兴,心情一舒畅,身体可不就好了,真是应了这幅图的意境。”
老太君连连点头,“天然去雕饰,茵茵没去上过族学,字画都是跟着安哥儿学的,那个时候还以为她在闹着玩,可她就是学到了真本事,不只是作画,字也写得漂亮极了。”
提到谢安,老太君后知后觉住了嘴。
坐在一旁的谢钰说道:“过去的事情也是茵茵人生的一部分,祖母您不用担心,也不用刻意回避,我们不会因此生了嫌隙的。”
“你这么想,祖母就放心了。”
过去的事情谢钰虽然吃醋,但也不是过不去的坎,他更在乎的是自己和文茵的未来。
至于兄长,只要别再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他不会将谢安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茵茵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从锦绣堂出来,又去了亲娘的院子,把柳文茵亲自挑选的两匹布料送了去。
赵姨娘感动得泪眼汪汪,“文茵是刺史家的千金,现在又成了郡主,夫人才是她正经的婆婆,她没嫌弃我,还给我送年礼,我这心里又高兴,又难过,往后文茵出门赴宴,说不定还会有人笑话她有个当妾的亲婆婆,娘终究是成了你们的累赘。”
谢钰安慰道:“文茵不在乎这些,不然她也不会和我在一处,还愿意嫁给我,娘,您别多想,以后我和文茵一起孝敬您。”
如果有人笑话茵茵,那就是他还不够努力,夫妻一体,笑话茵茵就是在笑话他。
赵姨娘擦了擦眼泪,“夫人是你的嫡母,是文茵的正经婆婆,你们最应该孝顺的是夫人,可不能乱了规矩。”
谢钰闷闷地回,“我和文茵心里有数,您别操心我们。”
赵姨娘从小养在闺阁里,几乎没出过门,后来进了谢家,就只困在这方寸之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她没见过,也不敢出去瞧一眼。
但父母爱孩子,这是本能,哪怕没有见过大世面,赵姨娘也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的儿子好。
不停地叮嘱谢钰,“一定要孝顺你父亲母亲,还要对文茵好,她是文家的独女,有这样的家世你娶了她没受委屈,文家的长辈你也要孝顺,文大人为官多年,懂的东西比你多,你对文茵好,文大人就会尽心尽力地教你,你年纪小,官场上的门道又那么多,得好好听你岳父的话,他把独女都嫁给你了,是不会害你的。”
谢钰一一应下,看着亲娘小心谨慎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娘,等婚事忙完,您随我和茵茵搬去将军府吧。”
赵姨娘摇头,“我是你父亲的人,跟你出去享福算什么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说你不讲规矩,会影响你前途的。”
“娘……”
谢钰还想再说,但赵姨娘很固执,她这辈子为了自己和两个孩子,一直活得战战兢兢的,规矩两个字仿佛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哪怕现在孩子有出息了,她也不敢打破这个枷锁。
就怕自己一时的任性,会毁了孩子的前程。
而且,不守规矩的妾有什么下场,她亲眼瞧过无数次,真是一步也不敢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