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的手艺真好,我爸就爱吃这一口。咱们燕子村的桲椤叶饼,也只有您做的是最顶尖的,完美!这次麻烦您多包一些,他们要带回燕城吃。”
“没事,没事。咱们都是一家人,别的帮不上,裹几个桲椤叶饼还能帮不上?”
苏彩凤好不容易从30里山路爬了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勋小暮的声音,甜腻的和蜜蜂屎一样。
“妈,我饿了,咱家还有饭吗?”
她扶着门框,缓了一口气,才挪进来,正看见他们家的院子中央摆着木桌,她妈正在包桲椤叶饼,而勋小暮则在旁边泡茶。
“哎呀,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今天就住在你三姑姥姥家了呢!”彩凤妈放下手中正在包裹的桲椤叶饼,连忙进屋,从厨房里面端出来剩菜剩饭,放在桌面上,“喏,吃吧。只是今天剩的土豆丝和馒头,……,诶呦,你慢点吃,怎么着,你三姑姥姥没管饭?”
“管了,就是吃再多,走30里的山路也饿了。”
彩凤啃了三大口馒头,再加上说话,噎着了。勋小暮给她灌了一壶凉掉的茶水,终于让她把嘴巴里面的东西咽下去。
“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真是饿死鬼投胎。”彩凤妈嘀咕着,“对了,你把那200快钱给了你秀草表姐,她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她就是一直哭。”
“哭什么?”彩凤妈奇怪。
勋小暮不说话,这里也没有他插话的地方,他就低头继续泡茶。
“……,嗨,她现在那个情况,哭一哭发泄一下心情就不郁闷了。不过,三姑姥姥倒是让我问你一件事,妈,……”
“不行。”
“什么不行,我还没有说呢!”
“没说也不行。”彩凤妈继续包她的桲椤叶饼,“她昨天没对我说今天对你说了,估计就是不好办的事。”
“呃,……”彩凤性惯性的抓头发,“她想要让秀草姐到咱家坐月子。”
这一次,彩凤妈不说话了。
“我也知道这挺不靠谱的,所以就没说成,可我也没有不成。”彩凤想着今天在三姑姥姥家吃的那顿饭,就跟活吞了一只苍蝇一样,“但是他们家也的确麻烦,秀草的嫂子容不下她。”
“那肯定容不下她,原本家里就她一个活祖宗,现在又回来一个,那还不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彩凤妈也没有丝毫的意外,“现在的这些儿媳妇儿孙媳妇儿啊,都成精了。我年轻的时候就算不能像旧社会那样伺候婆婆,可是怎么也要敬着一两分,现在可好,整个颠倒个个!儿子结婚娶进门的那不是媳妇儿,那是祖宗,一家人得供着,不然万一得罪了媳妇儿,跑了,再娶,一般人家可没钱喽。”
这些都是彩凤这边的家事,勋小暮就和一根木桩子一样,除了泡茶,喝水,其他的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彩凤,刚才你妈说话我没好意思接茬。”夜里,勋小暮提着一篮子包好的桲椤叶饼回家,彩凤送她到门口。勋小暮又说,“你们家要是实在为难,让你表姐到我家来坐月子好了。?”
“你家?”
“我家在后巷那边还有一个老房子,正经是我的宅基地,一直给我爸的九婶住着,她老人家只住了一间屋,还有一间让你表姐住完全没有问题。还有,……”勋小暮扯了扯嘴角,像是乐,又不太像。
苏彩凤缩脖子,“你别这个表情,皮笑肉不笑的,看起来瘆的慌。”
勋小暮,“你妈不是不想帮,是有顾忌。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表姐要是在你家住习惯了不走,作为亲戚你妈又不好意思直接赶人,到时候,你让你妈怎么向你爸交待?在我家住就不一样了,她就算住着再舒服,到时候该走还得走,不撕脸面,省事。”
……
彩凤回去把这话对她妈说了,彩凤妈心理很得意,感觉自己果然命好!
她嫁了个好人家,她闺女的对象也好。
勋家是燕子村首富,也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燕城这个统辖着燕子村这个小山村的地级市的首富,而她准女婿勋小暮是燕子榛子苹果梨花等等九乡十八镇最好的年轻后生!
这她深信这种好命会遗传的,以后,她的闺女苏彩凤肯定会和她一样,一辈子活在这样的幸运当中。
当年生了个闺女当年差点被整个村子的人戳着脊梁骨说他们家是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