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到了城下,大声呼喊:秦军将至,农税不增反减。”
“叛军首领,手刃此人。”
最后,萧何深吸一口气:“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张明,一个算不得响亮的名字,但下官以为,应当禀报柳相。”
最后一句话,萧何以下官自居,称呼柳白为柳相。
这就是想要为这个叫做张明的小人物,求取一些。
柳白沉默,而后缓缓点头:“命令大秦报社,彰扬事迹。”
“除此之外,张明若有家眷,拨发抚恤,以战死算。”
“农尚老,失其嗣,再失其徒....本相亦是愧对,无颜见其人。”
柳白的面容之上,浮现出对于农尚的惭愧歉意,以及对于张明的敬意。
为成大义,死又何惧。
心中怀着这样信念的人,值得所有人尊敬。
萧何听完之后,亦是点头,不复再言。
他知道,在这一条道路之上,总是会有人死。
史书无法记录下所有人的名字,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可以在心中敬佩这些人。
“平生何处识得真英雄?”
“处处皆是。”
柳白轻叹一声,将茶盏端起,而后轻轻洒在地上,表达对于张明的敬意。
“继续说下去吧。墨家如何了。”
柳白几乎是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张明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悲痛是一个极为拉扯情绪的事情,也是极为阻碍自己进行事情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亲自前往农尚的家中,可以亲自写诗句来祭奠。
但是现在不行。
他已然站在了所有人都瞩目的位置,他必须高高在上,他必须要将目光都放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放在的国家大事之上,他必须要无比的睿智、冷酷、无情。
就如同在甘罗的府上,他自己亲口对周勃教导的课程一般。
明情,何尝不是克制自己的感情?
制定规则的人,也并非没有规则来束缚,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位柳相可以无拘无束,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恰好就是他柳白必须要谨言慎行,甚至是必须要表达出一种只在乎国家大事的模样。
权力是欲望的深渊,同时也是绑在身上的枷锁。
“启禀柳公,墨家最近,研究出了新东西。”
“无力自动,名为陆行舟。”
“只不过行程极短,并且速度极慢。”
萧何深吸一口气,将最新的消息禀报给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