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涌一听,太后这是不出钱了,而且还要让自己出主意,让自己得罪人,估计是之前扣留群臣薪资的事情惹得文武抱怨,太后便学奸了。王涌无奈,只好领旨归班。</P>
太后又道:“阜财里的事情,都有那些谣言传出?”</P>
元悦出班道:“微臣听说,谣言不止一种,一是说佛教外来,其心必异,对华夏之人惩罚苛刻,妄言来世,却毫无悲悯之心。其次有人说,他们名为教化信众、普渡众生,实为收受香火、敛财聚金,长此以往会左右经济、影响国运,这简直无稽之谈,无非有意抑制佛教在中土发展罢了。更有甚者,有些人哗众取宠,小题大做,把丑多说成了天生可怜之人,而佛门收取了他的性命,则寓意世道不公、佞人当道,妖孽霍乱,故而天意示警、天降惩罚,所以才大风发屋拔树,将永宁寺佛塔宝瓶刮落,还把京畿地区带来灾难------”</P>
太后听了一拍扶手,怒道:“够了!一派胡言,哪位爱卿可了解真相?”</P>
元顺性子急看不过去,出班道:“启禀陛下、太后,微臣前日在西市与故人离别小聚,回来的时候路过开善寺,恰巧遇到那个丑多,并因大风以及白马寺御道封闭,与他一起在寺中躲避,微臣与他倒是有缘,曾两次在此相遇,此次时间较长,对他也有稍许了解,获知他心智不全,身体有恙,经常到寺中玩耍,当日离开的时候见他身体有些异常,当时以为惊吓所致,现在想来应是意外病故,或者先天疾病,不过也不排除他与佛门有缘,但绝非佛门吝啬金身降罪凡人,更非什么无中生有的天怒人怨、天意示警。朝廷可以着人实地调查,只要真像水落石出,谣言即可消除。”</P>
太后点点头,道:“还是子和所言甚遂我意,不如此事你就酌情处理去吧!”</P>
元顺意外道:“哦,太后,您忘了,我身为护军将军,正要领兵北上,因骠骑大将军与圣上的行程未定而耽搁,故此今日早朝特来上殿准行。”</P>
太后道:“我才听说子和近日身体一直不适,哀家未能体恤便派你远征实在愧疚,劳师远征恐你身体吃不消,这样吧,你还代理护军将军一职,暂留在京城养病,顺便帮哀家调查谣言一事。至于御驾亲征北上平乱事宜,陛下龙体有恙我看也暂缓吧。着元渊大都督,元融左都督,裴衍右都督,三位爱卿率本部军马明日大夏门列队出征。明天正是刚日,哀家与陛下亲自到百尺楼上阅兵饯行!内城除北门外皆不必戒严,百姓若是愿意,都可到北门外送别或看热闹。这次出征仪式要隆重些,屠宰牛羊祭典社稷的场面不能马虎,让百姓们好好看看骠骑大将军、诸位都督以及儿郎们的英姿,也好心里安稳些!兵部,这事儿你们安排。”</P>
洛阳北门有大厦门和广莫门,大厦门在西边,靠着金墉城和洛阳小城,是狩猎、阅兵、出征的主要通道,恰逢北境不太平,加上谣言不稳,太后看样子很重视这次出兵。兵部尚书李宪立刻出班应允,然后归班凝思,没想到御驾亲征之事竟轻描淡写的搁浅了。</P>
元诩虽然预感太后的安排,不过亲耳听见,而且又是无征兆,还是感觉有点突然:“母后,儿臣的身体康健,只是偶感风寒,这几天也养好了,儿臣很想亲临前线替大将军助威!”</P>
太后道:“陛下,军国大事繁多,非只六镇叛乱余党一事,况陛下贵为天子,涉及社稷安慰不可轻动,北境之事交给智远几人,我还是放心的,陛下大可宽心。智远,你们表个态。”</P>
元渊、元融、裴衍已有心里准备,一起出班道:“请陛下、太后放心,臣等必竭尽全力,护佑我大魏疆土太平,请陛下太后静候将士们凯旋的消息!”</P>
元诩既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道:“那好,朕就在京城遥祝卿等的好消息。”</P>
郦道元迈步出班道:“陛下、太后,虽然御驾亲征暂缓,护军将军离京暂停,然老臣驰骋疆场之心不变,恳请圣上准予老臣为国效力,随大将军军营做个小卒!”</P>
太后愣了愣,似乎把郦道元的茬儿给忘了,她回了回神儿道:“郦爱卿壮心不已让人感动,可你已经年岁不小了,也曾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派你出征,会让世人谩骂我们孤儿寡母的,况且你也有病在身,放心,等你病好了,哀家另有重任。若没什么事儿,今天散了吧,明天我们金墉城见!”群臣拜别,郦道元摇摇头叹息一声,只好随着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