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道元说:“大将军,下官最欣赏的就是你的直率,有话直说有何不可。”</P>
元渊道:“老大人说的太对了,我最钦佩老大人的耿直。其实不瞒您说,我原来曾经对老大人的耿直反感过,甚至觉得老大人不懂圆通,非中庸之道长者之风。不过我被元徽的几次诬陷,若非老大人据理力争分清曲直,必在赋闲,此番得意以领军出征伸张壮志,更为老大人慷慨仗义之功,所以我对老大人的耿直实在折服,故今天请各位聚会深表感谢。此外,还有三件大事相托,只有如此,我远征才能凯旋而归,不付太后皇帝重托、同僚的希望。”</P>
元渊文武全才,深谋远虑,颇有见识,而且曾经统兵一方,是常胜将军,在军队和士大夫,尤其是身份略微低一些士人中,被看成是下一个元雍,未来的丞相,非常有号召力。他今年的岁数也不大,刚到不惑之年,年富力强,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因此被寄予希望。</P>
旁边高谦之道:“大将军,今日所来者,都是志同道合的同僚,您有何事但说无妨。”众人都附和着,从目光中可以看出来,大家都希望他能平叛功成,那么回来之后,他至少可以压过元徽,晋级到尚书令等的九卿,甚至若是功劳再大,得个三公之位也不为过。</P>
元渊点头道:“第一,我出征在外,就怕小人在背后谗言,尤其元徽和元悦,加上徐纥、李神轨之流,我已经彻底把他们得罪了,所以他们肯定会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大家知道,皇帝虽然圣明,毕竟年轻,太后对元悦、元徽、郑俨、徐纥、李神轨又言听计从,所以,我出兵在外,必然掣肘,一旦影响军心,这仗就没法打。”元渊提到的事情,在座的人几乎都知道,元徽不用说,因为正妻于氏的事情满城风雨街谈巷议,已经恨透了元渊。元悦与元渊也不和,加上这次郦道元公开与元渊站在一个阵营,肯定会背后使坏。李神轨更不用说,因为元渊得罪过他父亲李崇,他一直耿耿于怀。徐纥,有歪才,外号小诸葛,是个刀笔小人,有他帮忙,元渊还真不得不防。剩下一个郑俨,虽然除了外表壮丽,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也和元渊没有直接的冲突,但他和徐纥穿连裆裤,加上是太后青梅竹马的相好,他的话最有分量,而且他在军营带过,略懂军士,往往他的一句话很可能最致命,因此大伙听了不住点头。</P>
崔庠也是直脾气,不懂领兵打仗,说道:“大将军,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您手握兵权,不理元徽这些小人,他们又能如何?”众人听了附和与反对的议论立刻起来。</P>
元渊知道崔庠不通军事,因此笑笑未语。郦道元带过兵,说道:“文序此言差矣,你说的话虽不假,但必须是战事紧急时刻才能用,而且还只能用一次,否则将在外拥兵自重,国主相疑,这仗就没法打了。而且,这次出征,大将军是主帅,还配了元融、裴衍两位副将,明显的就是分权和监督,再加上河北的州郡还有好多州牧有实力,这些人多是李崇的旧部,极容易受到李神轨和元徽的蛊惑煽动,因此一旦大将军被孤立,便危矣。”</P>
元渊点头道:“老大人,不愧深谙军旅之事,我正有这个担忧,因此贼兵虽盛,在我看来不过乌合之众,倒是背后之事难防,因此才想请诸位大人帮这第一个忙。”</P>
高道穆道:“大将军直言,我等一定尽力而为。”好多人也都出言。</P>
元渊道:“若想无后顾无忧,必须众人帮趁。第一件大事包括三个小忙,第一,往来战报必然在朝堂上公布,元徽之流一定添油加醋横加指责说三道四。这个时候,就请诸位大人能多替我美言,谨防太后和万岁听信谗言,不知各位可愿意挺身而出,为元渊出头。”</P>
郦道元慨然道:“大将军放心,行兵打仗,老夫多少接触过,只要元徽敢挑拨是非,我定然与他据理力争,保前方将士安心。”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P>
元渊道:“第二个小事,就是希望大伙经常与我保持书信,通报一下京城时局以及幕后消息,尤其是你们与元徽等人的交涉已经他们采取的手段,让我好心里有数。”</P>
高谦之和崔庠道:“放心,我们几个也有资格参与朝会,只要有风吹草动一定及早告知。”</P>
元渊笑道:“如此,我便可安心了。只要容我时间,不出三月便有小成,这就需要各位帮我第三个忙。届时,只要我稍有立功,必然流言蜚语满天飞,甚至说我心生异心的都有。希望各位能辨别是非,分清谗言,帮我解除诽谤。”众人听了都感慨元渊的心细如丝。</P>
李神隽道:“大将军放心,我们一定据理力争,还大将军清白。”大伙也都拱手。</P>
元渊笑笑还想再说,想想又止住,转换话题道:“如此第一件大事便安心,再说第二件大忙,元徽他们有个假诸葛做军师,而我身边缺少真张良,如之奈何呀?”说着看向温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