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俨容貌壮丽,身材伟岸,所以他的女儿郑冰个子很高长得也漂亮。他下了轿说:“是啊,太后安排我一点事情,所以回来晚点。你们二位这是去哪?”</P>
郑俨是太后的第一宠臣,又是青梅竹马的知己,太后留他徐纥和李神轨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也早就习以为常,徐纥说道:“朝堂上你没听太后说让我们继续协助审案么?都是青肫惹的祸,这个事儿还抖落不开沾上了,没别的我们哥俩还得过去一趟。”</P>
郑俨说:“让我说,你们也不必认真,意思意思偶尔看看得了,审案问罪又不是你们长项,到时候跟着坐个车就行,好了你们跟着有功劳,坏了都是他们的责任,何苦那么认真。”</P>
徐纥敷衍说:“是啊,我们就是去点个卯,太后钦点,不得不应付个差事。”</P>
俩人辞别郑俨,来到御史台,只见御史台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来到大堂,看见河阴县一干人等竟然都在里边,大堂上下也都是带刀侍卫。屋子里,郦道元、高谦之、高恭之等人都不在。徐纥看见河阴县燕中正也在人群之中坐着,便招手道:“燕大人,昨天我还找你呢,怎么你一直在御史台么?”</P>
燕中正赶忙起身过来说道:“哎呀,徐大人,李大人,你说这事儿弄得,抓了一个骗马的案犯,还要害得我们晚上也不能回家,岂不是小题大做?不瞒您说,我们这些人从昨天中午就过来,晚上都熬了一夜,说是等着审问出结果再让我们回家,您说,这与我们何干?还有,您看看,我们洗漱不周衣冠不整,这这,成何体统啊。”</P>
楚县尉见李神轨也在,走过来帮衬说道:“李将军,徐大人,能不能麻烦二位给说说情,案犯已经缉拿归案,我们这些人留在御史台毫无作用,可否让我们离开呢?”</P>
后边班头秦勇说:“是啊,二位大人,我们巡捕房这些弟兄哪是成天憋屈的主儿啊,这都快浑身长痱子、长虱子了。”后边又有不少人也跟着起哄。</P>
李神轨说:“武伯兄,你说这郦大人打的什么算盘,为什么县衙的官人也都鞠过来。”</P>
徐纥皱皱眉,也没想出缘由,几位官员忙又求情请他们出门说说。李神轨见徐纥不说话,便张口道:“大伙放心,此事我来说情。来人快找郦大人,就说中书舍人徐大人来了。”</P>
是!有个侍卫像后堂禀报,不大一会儿,侍卫回来说道:“徐大人,李大人,我们中尉大人有情,麻烦您随我到后面。”河阴县的官吏听了,心想郦道元真是好大的架子。</P>
徐纥和李神轨俩人听了也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只好跟着侍卫穿过大堂往后边走去。过了几个回廊中亭来到一处幽深的牢狱。俩人到了门口,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这血腥的气味,他俩顿时感觉不寒而栗。</P>
侍卫道:“请二位大人里面请。”说着率先进去引路,俩人捏着鼻子跟着,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走了几步眼睛才适应,可以看见走廊的灯火,以及一个一个黑屋。正走着,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传过来,吓得二位一阵哆嗦。李神轨还好,前些年一直在兵营,随着父亲见过一些阵仗,心里多少有些底子,徐纥是文官,本身不是酷吏,耍笔杆子的,很少见到这个场合,因此心里一点底没有。</P>
又走几步,又是一声惨叫,原来是从一个黑屋里传出来的,而这个士兵正好领着二人走进去,二人无奈硬着头皮跟入。只见里边郦大人、高家兄弟,还有几个御史正在突击审问一个案犯。徐纥仔细一看正是那天在集市上抓的身材魁梧的壮汉,此刻那个人已经昏迷不醒,正绑在最里边的黑影里,只有身边的一盆炭火的光亮能照到他的脸。</P>
审讯室里阴冷黑暗,不过郦大人等人都额头冒汗,显然是连激动带着急,审讯不利。郦大人见徐纥和李神轨进来,脸色铁青的说道:“二位大人,实在抱歉,下官正在审问要犯,没能迎接二位大人,望二位大人恕罪。”</P>
徐纥看见郦道元的样子,以及屋子里的情况,心说怪不得人人都说郦道元是个酷吏,看来果不虚传,想到这忙回礼道:“郦大人客套,下官也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打扰,请您海涵。不知道,审问进展的顺利否?”</P>
郦道元说:“这个贼人骨头硬得很,不过二位大人放心,到了我们御史台,只要犯事的没有不能问出口供的,二位稍等,我们继续。来人,浇醒他。”手下人一盆凉水,犯人一个激灵轻轻晃晃头,似乎缓了过来。郦道元看了一看,一拍醒木喝道:“罪犯,有招无招?”</P>
那个犯人眼睛已经封侯,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估计嗓子已经哑了,因此他仅仅冷笑一下自顾低头不语。郦道元说:“哼哼,王法无情,任你浑身是铁也是枉然,来人动火刑。”一个膀大腰圆的行刑官拿起一只火洛铁按在案犯的前胸,吱的一声伴随着惨叫,案犯又是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