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口饮尽杯中茶后,他放下茶杯,直看向了走进议事堂的朱璇玑等人。
朱璇玑等人此时也是满脸凝重,径直走到林萧身前站定。
而后,一帮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凝重地互相对视着。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
林萧收起目光,顿时摇头苦笑:
“虽然之前在锦华园门口应下蔺松的许诺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但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如今蔺松病逝,朝廷的形势怕是要倒转了!”
“都说说吧,说说我们接下来的处境!”
说到最后,林萧摆了摆手,神色再次恢复凝重。
而朱璇玑和蒋震云等人此时也是凝重不散,纷纷低头沉吟了起来。
下一刻,朱璇玑率先开口:
“钱宇赫是庆王一系的党首,瑜王就更不用说了,如今他们一个将宰执天下,一个为储君,那庆王党和瑜王党将不可阻挡地如日中天!”
“而三党中的蔺党,在蔺松病逝之后,它们没了扛鼎之人,必然会走向衰弱,我们与蔺党走得近,又同时得罪了庆王党和瑜王党,那我们接下来的处境将不利是肯定的!”
说罢,朱璇玑也苦笑了起来。
蒋震云听罢,顿时看了看张学礼,然后迟疑地看向了朱璇玑:
“刚才张将军不是说陛下只是让钱宇赫暂时接手宰相事么?朱官长认为钱宇赫最终会扶正?”
“那是肯定的!”
朱璇玑重重点头,目光闪烁间,神色再次恢复严肃:
“陛下这么久都未立太子,偏偏在蔺松死后,前脚刚让钱宇赫暂接宰相事,后脚就册封了瑜王,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定是想提升瑜王党的资本,让瑜王党去牵制庆王党!”
“因为一旦钱宇赫担任宰相,那庆王党势必会膨胀到无人能及,这就需要一个同样有超然身份的派系来制衡!”
“相反的,瑜王成了太子,那瑜王党也会膨胀到不可收拾,也同样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来压制!”
“所以,陛下既然册封了瑜王为太子,那钱宇赫的宰相之位就跑不了了,板上钉钉的事!”
“况且,放眼整个大夏,现在还有能力担任宰相的,要么老的老、要么病的病,也就钱宇赫能堪大用了,并且他在政事堂担任次相已经多年,对国事再熟悉不过,非他了!”
说罢,朱璇玑摇了摇头。
蒋震云听完,神色越发凝重:
“这么说来,那我们的处境可就不止是不利了,而是大大不利!”
“钱宇赫担任宰相之后,便可随意插手我们幽都路的事务了,瑜王一系有了太子之后,也将权势滔天,若是他们两家要对我们做点什么,我们根本拦不住,也难以应付......”
声音落下。
议事堂内霎时安静了下来。
不仅是蒋震云,张学礼几人此刻也都凝重无比。
不过朱璇玑此时却挤出了一抹笑容,摇了摇头:
“处境艰难是难免的了,不过还动不了我们!毕竟收复幽云十六州才是朝廷大事,也是陛下最大的心愿,而云中现在还没收复呢,这个也只能靠我们!”
“所以庆王党和瑜王党就算想针对我们,也还撼动不了我们,陛下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做!”
“至少在云中数州收复之前的这三五年之内,我们不必太过担心,就是地方官府的一些事情要被钱宇赫拿捏了!”
说罢,朱璇玑看向了林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