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这条河吗?”
丁老头拉着陈烁金到了河边,两位老人直接席地而坐,连饵都没有,就把鱼钩甩进了河里。
“记得,怎么不记得,我一辈子都没追上他,他连走都是英雄。”
陈烁金说着只有丁老头才能听懂的话,他们两个都清楚,这条河就是孙泼皮他爹救人后淹死的地方。
“忘了带点纸钱来了,果然还是准备不足,就孙泼皮那小子能自己吃饱都费劲,根本指望不上他还能记得每年来拜祭孙队长。”丁老头有些话遗憾的说着,顺便吐槽一下孙泼皮。
饶丰这边的规矩,横死的人每年除了去坟上拜祭,还要在出事的地方也烧一把。
“怎么今天是老孙的祭日?我怎么记着是下个月?”
陈烁金听到丁老头说要烧纸,转头瞪了他一眼,确定他是不是认真的。
“嗯,你没记错,我今天就只是来带你钓鱼,月底咱们这村子就要变成一堆废墟了!我想了一晚上,你唯一放不下的不也就只有孙队长吗,咱们就当是提前给他过祭日了,有啥想说的,都很他唠唠。”
丁老头说出自己的目的,陈烁金看着河面出神,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两个人沉默不语在河边坐了许久,陈烁金才突然带着哭腔开口喊到。
“你个不守信用的家伙!咱们一起说好了的,我进步了追上你,你就让我在队里说了算,我和你斗的连爹都不要了!还要替你养儿子!你呢!没说一声就走了,连走了都留下个混蛋带着你的影子替你活着!只有我!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就像个跳梁小丑,守着最后的那点倔强,想再你祭日当天好好跟你道个别再走,拆迁的进度却快到我根本阻拦不了!”
陈烁金放声大哭,他把一辈子的委屈都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