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你就这么去了,留下我一个……”
丁老头刚想哭诉一番,添喜端着碗进来了。
“爹,我这刚煮出面条来,吃点吧。”
丁老头赶紧将盖被盖回去擦擦眼泪,转头结过碗,坐到了桌子旁,为了不让添喜担心,丁老头强撑着吃了一碗。
“闺女,你这饭越做越香了,真好,你把你娘收拾的利利落落的,真有年轻时的样子。”
丁老头心里难受却又要压抑着强忍住,不能让添喜看出来。
添喜又怎么会不懂老爹的要强,收了碗筷就躲在偏屋里不再打扰父母告别了。
丁老头又把盖被重新掖了掖,给长明灯换了根新蜡烛,坐在地上不断的烧着纸,一直坐到天亮。
太阳一出来,添禄就绑好了白布去舅家请人了,姥姥姥爷早就过世了,就剩个小舅和小姨还在世。
添寿也赶紧开车去县里请白事知宾,还顺便订了口棺材,拉了些纸扎回来,把院子里打扮了一番。
丁老头则敞开大门等着众人来奔丧,努力让自己忙起来,生怕自己闲下来会忍不住想孙秀香。
一番哭拜告别追思,傍中午的时候孙秀香被火葬场的车拉走,丁老头抱着遗像就坐在旁边。
遗像是从两个人补拍的婚纱中选了一张,临时调成黑白打印出来的,丁老头现在想想都觉得讽刺,自己当时怎么就想拍照片了呢,这一拍反而成了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