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案站在门后想了想,回答:“晚安。”
斯塔克顿了顿。男孩没有叫他父亲,虽然男孩对这个事实并不抗拒,甚至是他主动告知的斯塔克,但看上去可能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他走进厨房,将那个煎糊了的鸡蛋连盘子一起丢进水槽,吩咐佣人找厨师来给典狱长先生准备一份晚餐送过去。
而房间里的张典羽也顺利地切换了角色,并且在合同上签好了字。他拿好文件从典狱长的房间走出来,面带微笑地准备回监狱。
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张典羽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法案站在黑暗中幽幽地望着他。
“你不应该那么说,”男孩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是儿童。”
张典羽:“……”难道他还要出台一个禁止秽语的法案吗?
“你明天要我一个人去做精神鉴定吗?”法案向前迈了一步,走廊柔和的灯光照在了他脸上,映出他不赞同的目光。
张典羽知道这里隔墙有耳,只能勉强微笑了一下,蹲下来用威胁的眼神看着法案:“你不是一个人,‘比尔’。典狱长先生会跟你在一起的。”
法案看着他不说话。
张典羽用力地揉了揉男孩的脑袋,顺势把他按回了房间里,抓住房门狠狠地扣上了。
“快睡觉吧,儿童。”
里面没有再传出声音,张典羽松了口气,准备下楼离开。
“所以,你不是比尔的亲生母亲,但他像对待母亲一样依赖着你。”斯塔克的声音从楼梯下传过来。
张典羽觉得真是见了鬼了。
斯塔克这是什么滤镜,能从法案的脸上看出来依赖?
“也许。”张典羽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这个男孩毕竟,”他顿了顿,稍作遗憾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点问题。”
斯塔克看上去深以为然。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我该离开了。”张典羽对斯塔克说。
斯塔克看着丽塔小姐慢慢地走下楼梯,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丽塔小姐,您能说说比尔这个孩子其他的事情吗?”
比如他真的很想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这快要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了。
虽然他认为自己不可能在无意中留下一个孩子——但更不可能连孩子的母亲都找不到。然而,小辣椒和哈皮在听说这件事以后都丝毫不意外,甚至说早就为他准备了这方面的预案,这就让人更加心塞了。
张典羽勉强地微笑了一下。他踩着高跟鞋下楼就已经很艰难了,这斯塔克还在旁边问东问西。
“‘比尔’……他可能比较喜欢法律吧。”他随口胡扯了一句。
斯塔克看上去有些意外:“哇哦,难道他想要竞选总统吗?”
张典羽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得有点远了?”
斯塔克耸了耸肩:“可他是一个斯塔克,我总不能想得太浅了。”
张典羽:“……”
他还是努力对付这几级的台阶吧。
在张典羽努力绷着脸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斯塔克粲然一笑:“那么我就告辞了,斯塔克先——”
斯塔克为她打开了门:“已经快十点钟了,难道我会让女士一个人走夜路吗?”
司机霍根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张典羽只好从善如流地道了个谢。出人意料的是,斯塔克这一路似乎并没有打算追问“比尔”的事情,只是随便地跟他尬聊了几句。
张典羽怕暴露身份,保持着矜持的微笑回答了他几个问题。
等到他们到达监狱大门口,却发现一辆黑色的囚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全副武装的法警正在从里面押下来一个人。
他锃光瓦亮的脑袋反射着月光。
张典羽愣了一下,点开游戏面板,看到了囚犯脚下的名字:莱克斯·卢瑟。
他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没想到法案所说的事情就从此刻开始了,连夜送来了一位新囚犯——但不对啊?这位著名的超人黑粉会反对超级人类注册法案吗?他不注资就不错了?
斯塔克看到卢瑟也很愉快。
“莱克斯,这么急啊,大半夜的,我听说你前两天搞了个大新闻了。不过熬夜容易……哦对不起。”
卢瑟抬起头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我也听说法案那件事了,托尼。”他低声说,“你会需要我的,我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会与你站在同一阵营的人。”
斯塔克愣了一下:“你说比尔?”
卢瑟:“?”
张典羽听不下去了,这囚犯还没被押进牢房就话这么多,显然需要一点恐惧光环。
他掏出了丽塔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