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敢说啊。”</P>
汤钜冷笑一声,“这么做的后果,还不如随意册封几个外人,迟早与下面的分封势力离心离德。”</P>
“那至少也得派人往虔昀城查看一番,看情况是否如他们所说。”</P>
“行了,别吵了。”</P>
谢隐不由扶额,“二位说得都有些道理,此事一时难以争出个结论,不如稍后再议。”</P>
“既然你们要查,便好好查证一番。”</P>
此事毕竟与他无关,既然双方态度强硬,干脆也就不再掺和此事,坐在一旁当个看客。</P>
几人共同议政,可以实现分权,但办起事来也着实拖沓,行政缓慢混乱。</P>
尤其这种有关名分册封之类的事情,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拖他个三五年也不奇怪。</P>
若是有人刻意淡化此事,恐怕就遥遥无期了。</P>
事情如果发展到这一步,对李迁年来说,基本就等同于求封失败。</P>
二十多万灵晶,不说打水漂,至少也是做了许多无用功。</P>
正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杨守忽然开口。</P>
“既然我等拿不定主意,何不请山主独断乾纲,毕竟那可是虔昀城啊。”</P>
此话一出,殿上忽然安静一瞬。</P>
这些年大家虽然在极力淡化此事,但谁也不能否认,自家山主与虔昀城跟贺家的渊源。</P>
其他册封势力权力交替,顺位继承,草拟册封不是什么大事。</P>
虔昀城易主之事,总归有些不一样的意义,无人提及,山主不在意也就罢了。</P>
既然有人讲话摆到台面上,就必须认真对待。</P>
否则将来若是被人提起,传到唐嗣隆的耳中,搞不好就要犯了忌讳。</P>
想到这里,谢隐当即赞同,“杨统领说得有道理,在下这便去草拟文书,给山主过目。”</P>
杨守再次开口,“山主忙于修行,虔昀城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必花费笔墨描述了。”</P>
“但必须说清楚,这李迁年与贺家的瓜葛差别,以及贺家现状。”</P>
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但其中纠葛,却是相当复杂。</P>
尤其从杨守这个平日里处事低调,不喜沾染麻烦之人口中说出来,着实令人深思。</P>
汤钜闻言,不由将目光放到庄鸣身上,一脸狐疑。</P>
后者同样不明所以,此间话题的高度,已不是他能随便插嘴的。</P>
谢隐沉思片刻,严肃拱手向北,“我等食君之禄,自该为山主分忧。”</P>
“杨统领还请放心,在下知道该怎么做。”</P>
闫刹面色变了又变,张口欲言,良久没有出声。</P>
说到底,实力才是一切权势地位根本。</P>
他们这些人争权夺势,暗地里对唐嗣隆心有不满都没关系,但是一旦在某些问题上,触及其底线,后果便难以预料了。</P>
即便曾经有些老人心向贺阎,顾念旧主,然而三百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P>
不忘初心,扶持其后人等等言辞都是虚的,借着这个名头,拉帮结派,争抢权势地位,才是立身之本。</P>
话说到这地步,谁也没有心思再考虑其他。</P>
一场朝会,就这么草草收场。</P>
庄鸣离开之时,想起囚荒山遇到的那些人,以及双方商定的条件,心中若有所思。</P>
“看来师兄早有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