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的摇头,狠狠地擦了擦嘴巴,等待着那让人脚底发虚的晕眩过去,我无力的靠上栏杆,“不是,我晕车。”
“……,你这个笨女人,怎么不早说?!”迹部又忍不住骂了起来,“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不在乎。”
“不是我不说,是你迹部大少爷没有给我说的机会。”
“……!”迹部小心的扶着我的肩膀,一起坐在了人行道边,他轻轻的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上,“好了,休息一会儿吧。”
实在是虚的无力反抗,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鼻尖缭绕着他身上特殊的香气,令我不由自主的平静了下来,虽然是夏天,但是河上的风还是有点凉凉的,吹动着我的乱发,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迹部,你大概是第一次坐地板吧!”
“啊。本大爷被你夺走的‘第一次’又何止这个。”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让我感觉很怪异。
“有吗?!”打死不承认。
“你说呢?!本大爷第一次出车祸是被你害的;第一次被女人抱也是你干的;第一次有人敢对我大呼小叫;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什么叫恐慌;第一次让我对自己的华丽产生怀疑;第一次……!”
“停!停!停!你再说下去,连我都要觉得自己是个千古罪人了。”
“你本来就是。”
“谁说的?!”
“本大爷说的。”
“你……,”恼火的转头想要反驳,我却陷进了一双几乎可以焚毁灵魂的火焰里。
他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个出色的贵族,贵族的礼仪,贵族的优雅,贵族的高傲,贵族的强势……,所有贵族的一切,都能够在他的身上找到,可是,我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眼神也可以这么的炙热,原来他的微笑也可以散发出这种蛊惑的毒。
柔柔的月光亲吻着脸颊,被这双专注如火般的眼神锁定,我的大脑就好像中了病毒的程序一般,嗡嗡一片,完全没有发现他渐渐靠近、放大的面容,直到……,我的唇瓣触碰到不属于自己的柔软。
近在咫尺的双眸里闪着迷醉,他的吻轻柔如雾,却带给我最真实的震撼,那一瞬间,心房似乎被什么东西穿透,我猛然推开他,惊跳而起,却脚底不稳的撞上了旁边的栏杆,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和心疼,不知所措的想要靠近,我嘶哑的吼到,“不要过来。”
“……,你听我说……。”
“什么都不要说。”我强硬的打断,“不管你要说什么,做什么,都请你停止。”
“你什么意思?!”迹部的声音一瞬间拔高,怒火莫名的蹿起。
压抑着狂跳的心脏,我涩然的开口,“迹部,刚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们……,我们还是朋友。”
“为什么要当没有发生过,本大爷喜欢你,吻你,有什么不对?!”
“全都不对。”我不假思索的顶回他的问题。
“哪里不对。”他的声音比我还大。
“……!”哪里不对?!……不知道!哪里不对?!
我心慌的扯着头发,感觉好混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同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迹部,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玩爱情游戏,我实在不是一个好对象。”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玩爱情游戏了?!”迹部眉头微微皱起,“本大爷是认真的。”
“不要和我说‘认真’,”我大吼了起来,几乎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浸透着月光的血红色眼眸,紧紧的盯着他,曾经让我痛哭的家庭战争似乎又在眼前闪过,“你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迹部财团的少主,一挥手千人应,而我,只是一个像蟑螂一样顽强求生、社会最底层的普通人;你拥有私人警队,宝马、别克、劳斯莱斯随便开,随手送人,毫不犹豫,而我,每天靠着双腿奔波,只为了最基本的生活所需,生是自己,死也是自己;你……。”
“够了。”他紧紧的扼住我的手臂,喝断了我所有的挣扎,“这些都不重要,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奋力的甩开他的钳制,我一步一步的后退,婆娑的双眼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迹部,你必须须明白,这样的悬殊并不仅仅意味着身份,同时也意味着险阻和坎坷,当……有一天,你坚持不住放弃的时候,你仍然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主,什么都不会失去,而我,不仅仅是蟑螂的生活,连最后仅存的一点点尊严也将荡然无存,你明白吗?!我、玩、不、起!”
不想再看他受伤的表情,不想关心他那被指甲掐得血迹斑斑的手心,不想去管他泛着涟漪痛苦的双眸,我转身逃离了这座寂静的大桥。
我不想重蹈父母的覆辙,他们也曾经以为真爱可以胜过一切,但是,事实呢?!被他们当成奇迹的爱情终究抵不过差距所带来的负累,不同世界的人就不该有任何的交集。
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就当只是被这朦胧得太过美丽的月色所引发出来的一个错误吧!
爱情,真的很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