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努力了这么久，稍微自私一点也可以吧？</P>

她又不是要做多么过分的事，只是找一个合适的人稍微倾诉一下自己的烦恼与痛苦，应该没关系吧？</P>

错过这个机会，她或许就再也找不到了……</P>

芙宁娜在纠结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信满满地说道：</P>

“我可是神明芙宁娜，哪有什么无法向人倾诉的秘密啊？”</P>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芙宁娜的内心却在隐隐作痛。</P>

她放弃了这可能是自己唯一与人倾诉烦恼与痛苦的机会。</P>

可芙宁娜却不后悔，因为这就是她的选择。</P>

听着芙宁娜的回答，看着她强颜欢笑，钟意心中大怜几乎为眼前的这个独自承受一切的女孩子垂下泪来。</P>

芙宁娜虽然只是一个人类，但五百年的孤独坚守，足以让她以凡人之躯肩比神明，即便非神也称得上神。</P>

“既然你没有秘密，那就再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P>

钟意忽然抬手一指点在了芙宁娜的眉心上。</P>

这一刻，他的一些记忆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芙宁娜的脑海中。</P>

“你全都知道……”芙宁娜这才明白钟意对她的秘密知道得一清二楚，“难怪你一直这么配合我……”</P>

“我们都会为对方保守秘密的对吧？”</P>

钟意向芙宁娜伸出手。</P>

“嗯！”</P>

芙宁娜眼眸微湿，她也伸出白兰般的小手，和钟意拉勾立下互相保密的誓约。</P>

“好了，小游戏到此为止。你该回去休息了。”</P>

钟意松开手，让芙宁娜回沫芒宫去。</P>

芙宁娜临进门又飞快地回眸看了一眼钟意，似乎在害怕这只是一场美梦，他随时都会消失。</P>

钟意朝她挥挥手表示自己一直都在。</P>

芙宁娜这才放心地进入沫芒宫里。</P>

她背着小手一蹦一跳地走着，路上遇到人都会快乐地打招呼，其中也包括那维莱特。</P>

这让那维莱特一阵惊奇。</P>

他与芙宁娜相识了许多年，虽然芙宁娜总是一副嬉笑怒骂的样子，甚至有些时候还会歇斯底里，但还从未看到她像现在这般快乐。</P>

那维莱特自然不知道芙宁娜今天度过了她梦寐以求的普通人的一天，更重要的是，她终于不必独自承受一切，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烦恼与痛苦的对象。</P>

看着不知为何快乐的芙宁娜，那维莱特忽然感觉有些孤独。</P>

在过于巨大的时间尺度下，河流终有泛滥之时。</P>

并非是托喻或者修辞，枫丹每一个人都是罪人。</P>

而末日与审判终会落在每一个枫丹人头上。</P>

但是那维莱特无法和人明说这些。</P>

他看了一眼沫芒宫之外渐行渐远的钟意，又孤独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