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锐脸上一红,未及答话,卓浅抢先道“恩师说的是,弟子技穷,适才和娄少侠曾经赌斗,最后输了阵仗。”
娄之英急忙道“那是晚辈使诈取巧,若真实较量,晚辈早输多时了。”
苍阳子点头道“不是贫道自夸,我这徒儿自幼习武,弱冠时已是本观七代弟子中的第一,若非双腿残了,便是卓清也非他的对手。你能与他放对不败,已着实不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娄之英心下惶惶,先前要知卓浅有如此名望,自己必然未战先怯,只怕几回合便要脆败。苍阳子又道“两位朋友似乎对当年的千手圣侠朱七绝颇有兴趣,又说曾有人亲眼目睹当日朱家的事,实不相瞒,贫道和劣徒四十年前正在当场,二位已探到什么,不知可否见告?”
娄虞颇为犹豫,朱氏宝藏事关重大,若被歹人得了线索,中原大地不免生灵涂炭,一时不知该讲多少,苍阳子看出二人顾虑,哈哈笑道“贫道今朝八十七岁了,若还觊觎什么朱家的遗物,哪会等到今天?”一指宝塔,道“我这些年闭关清修,追本溯源,正和此物有关,两位既然有所顾忌,不如让贫道先说,我便把四十年前的事,俱都讲给你们来听。”
卓浅身子一震,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苍阳子道“徒儿,你要作甚?”
卓浅低声问道“恩师要说些什么?”
苍阳子道“当日朱家的事,记得什么,便说什么。”
卓浅涨红了脸,道“这些事……事关本派声誉,请恩师衡情酌理,再行……再行……”
苍阳子微微笑道“徒儿,我来问你,这三十余年你陪着为师在深山清修,是为了什么?”
卓浅叹了口气,道“弟子当年跟恩师一起做过错事,是以在这无人处清修余生,以身赎罪。”
苍阳子道“还有呢?”
卓浅道“弟子双腿已残,在外面没的惹人闲笑,不如陪着恩师在深谷清净。”
苍阳子叹道“徒儿,这才是你的心声啊。你来清修,一是为了陪护为师,二是觉着此事不够光彩,怕被人问,是以不如躲个干净。这不是心中有愧,而是心中有羞,若为了颜面而不敢说出错责,又谈何赎罪?徒儿,你若打不开这个心魔,便再修一百年,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