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让刘将军先走!”
只见满脸煞白的娄发跳着脚钻出来,他粗重地喘息着,指着已经没过脚踝的大水颤声道:
“黄汉升!你这是做什么?刘将军身子不睦,赶紧刘将军先走!若是真的来了洪水,我等走不得,再被贼人追上,你担当得起吗?”
刘磐满脸煞白,他痛苦地捂着断臂,一脸凝重地看着黄忠,等待着黄忠的决断。
黄忠站在绵绵细雨中,表情甚是凝重,他感觉胸口伤处疼地更加厉害,这疼痛蔓延到全身,看了看阴沉的天,又看了看同样阴沉着脸的刘磐,正色道:
“仲鸿,是你要退吗?”
娄发跳着脚道:
“你说什么呢?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啊……哎呦……”
黄忠抬起头,双目凛冽的凶光让娄发浑身一颤,随即,他扬起手掌,狠狠抽在娄发的脸上。
那足以匹敌吕布的恐怖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娄发的脸上,娄发被抽地立刻翻倒在水中,就此昏死过去,周遭众人鸦雀无声,娄发麾下众人没有一个敢上前搀扶,生怕惹怒了这个恐怖的老人。
黄忠这一下竭尽全力,疼地他全身都在颤抖,却依旧挺直腰杆,宛如一根顶天立地的庭柱。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惨淡的白光照的黄忠鬓角的白发更加苍白,那张已经有不少皱纹的脸也白的渗人,令人不敢直视。
他盯着刘磐,一字一句地道:
“刚才这益州匪类颠三倒四地,我怕我年纪大,听错了,现在都安静了,我要你一字一句地说给我听――是不是要先走?是不是!”
闷雷作响,雨越下越大,黄忠已经快睁不开眼睛,却依旧不愿退缩。
刘磐鼻子一酸,满腔的怨毒。
他知道周围人都在看着自己,对黄忠的咄咄逼人更加不满。
“黄汉升,你想让我死在这吗?”
他咬着牙举起断臂,咧嘴惨笑道:
“我已经成废人了!废人!废人!我已经不能搏杀了,为何不让我走!为何!”
这么大的雨,最多再过一天,这里就会变成一片泽国,今天不走,他们最好的结局也是被困在樊城之中。
刘表的援军过不来,袁术军沿着水而下,却能开始攻城。
万一宛城的夯土城墙被泡坏了,那他们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先是火,再是水,刘磐已经受够了。
他断了一臂,所有的雄心壮志也灰飞烟灭,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赶紧逃回去,赶紧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