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吴老板的性格,要是早跟着清羽门,他早就向着市内同行说出‘自己跟着清羽门了’,而不是二伯一问,他支支吾吾,不敢开这口,怕传出去了,清羽门不照着他了。
所以这事,根本就没落。
换个主家,完全也可以和二伯谈,没必要非得动手。
“你心性也该收收了。”掌门把茶杯放下,“我不让你去外面管门内生意,就是你这性格太过激,容易出事!”
掌门训斥了几句,见到梁生有些沉默,则是想了想,又问,“那江苍何门何派?身手如何?”
“我”梁生抬头,有些丢人般的叹道:“我也不知道江苍出拳的时候,我没看清,一手都没走上就连抱拳礼还没有落我就败了”
“你说你一招都没有接下?”掌门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同时又突然伸出手掌,朝着梁生的肩膀拍去!
一时间,梁生下意识肩膀提了一下劲,但同时,他知道师父生气,自己学艺不精,该挨打,劲又撤了。
可掌门的手掌亦是悬停到了他的肩膀三寸,顿了一下,就没有落上去。
“他的功夫比我厉害。”掌门把手收了回来,望向了有些愣住的梁生道:“你这事全办错了。不仅没有谈成生意,还惹了一位不得了的高手”
掌门说着,又望了望梁生,也是见到自己徒弟平安回来,想着那位‘或许同辈的高手江师傅’,也许是不想与小辈计较,便再问道:“那位江师傅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
“他说”梁生望着桌子上的茶,实话实话,没有添油加醋,“他说他明天会过来找师父,把事情说清楚”
“叫你叔伯他们回来门内。”掌门站起身子,脸色有些难看,“本来我还以为让你两位师弟跟着你好点,没想到你又是惹麻烦回来了!”
“师父”梁生见到师父发火,不敢吭气了。
“回去通知你师叔伯他们。让他们今天赶回来。”掌门也不想多说,先把明天那位江师傅拜门的茬,过了再说,“还有,和县里武馆说一声,江师傅要是去那里,恭敬招待。”
掌门话落,让梁生出去打电话安排了。
没办法,这已经不管有理,没理。
客人马上就要上门了,自己总要拉开牌面招待吧?
且也在梁生打电话,通知外面师伯们回来的时候。
江苍也来到了封县。
再找了一家武馆,略一打听。
自己不仅知道了清羽门的位置,和自己脑海内标记的无疑。
还亲手写了一封‘拜帖’,为‘明日下午三点,江苍携茶登门拜访’,让武馆内的一位弟子帮忙送往。
尤其这位弟子或许知道些什么,打量了江苍几眼,就去送了。
江苍在武馆外面等着,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那个弟子就回来了,说‘茶桌已经摆好。明日下午就等江师傅携茶来坐。’
而随后。
江苍看到事情没什么安排的,就拒绝了武馆的招待,和小李找了一家宾馆住着。
再调整状态,练练功。
一直到第二日下午,两点半左右。
江苍让小李在宾馆内待着,自己则是把茶盒子往口袋内一装,正好。
一人去往了三里外的小山谷。
等来到这里。
门前有几位弟子早早站着,见到江苍过来,便抱拳道:“是江苍,江师傅?”
“正是江苍。”江苍回礼。
“请。”几位弟子对视一眼,推开了房门。
江苍稍微一感知,没危险,便走进屋内,跟着这几位弟子,朝前后门走去。
只是等跨过门边。
江苍朝前望去,却看到前方的练武场四周三百余人,分列三侧,独留自己这一口,好大的仗势。
他们中间还站着五名中年,掌门也在此列,梁生三人是在东侧弟子当中站着。
但也有两位岁数大的师傅,包括梁生昨日见到的那位领武拳师,没有在场中,而是在靠后面的一张石桌旁站着,是不搭手的。
且这场面也很明白。
这么多人过来迎接自己,那就是自己实力够了,大家坐下喝茶。
不够,那就被打出去,什么话都不要说了。
就算是说,也是自己在门外瞎胡说。
“您这是摆龙门阵了。”
江苍大步走至练武场,笑着一抱拳,没管四周众人打量、或惊奇自己一人就敢单独拜山的目光,而是单单望着场中的五位师傅道:“也对,我这登门拜访,送了见贴。咱们之间还有过往,是该量量身手,看看能不能坐着一块说话喝茶。”
“江师傅快人快语。”掌门抱拳,也是惊奇江苍的年轻,就有他徒弟形容的高超身手。
或许,是名师高徒,后面还站着一个大门派。
但是如今是正事、说事,没有什么别的,不分年龄老幼男女,只论能不能坐着喝茶。
“我昨天和几位师兄弟谈过了。”掌门一字一句,场内安静,“今天搭完手,不管输赢,咱们恩怨两清。清羽门从今往后,不会再去江师傅的地面。”
“您是掌门?是怎么个打法?”江苍望着掌门,拍了拍口袋,“今天我带着好茶来了,是哪几位师傅品茶?”
江苍说着,环视一圈,“还是我让人再去多买些茶饼。”
“我们五人。”掌门摇头,“这些弟子是来见礼学本事的。不下场。”
“五人。”江苍点头,笑了一声,“打的久了,喝茶时间少了。那几位师傅就一同搭把手吧?”
“你”
“这人疯了?”
“狂妄!”
随着一片哗然、惊呼,掌门等人,包括四周的弟子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人是有多狂?
不仅一人敢闯门,还胆大到敢一人同时挑他们掌门在内的四位师叔伯?
要知道,他们师叔伯随便一人出去,有的做过省老一的贴身保镖,有的在几年前拿过省比武第一,在本省,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但江苍不问、不听,就是向着六位师傅一抱拳道:“请。”
话落。
江苍见掌门五人或气笑,或严禁的拉开架势以后,才突然脚掌发力,‘咔嚓’脚下青石碎裂两截,三步踏过四十米距离,左手成鹰,右手虎抓,从两人胸前衣服抹过,‘嘶啦’碎响,同时回身左手一架,下劈一人面门,停住,右手反指一点掌门的心口,顿住,手肘朝后一架,停在了最后一人的胸前!
末了。
退上三步,回到一开始的青石碎裂场中,回首附近望去。
前方几位清羽门的师傅都站着了,旁边的一圈弟子也都愣着。
因为他们是没想到自己一门的叔伯长辈,在短短几手内,皆被一人挑了!动作都没有看清|!
包括那些叔伯,望着自己心口划破的衣服,也是不可置信!
他们不知道年轻一辈,或者说,整个天下间,什么时候出来了这么一位年轻高手?!
这实力都堪比民国活下来的老一辈拳师,为什么自己等人就没有听闻?
而江苍则是抱拳一礼,在众人有些慌乱、戒备的架势中,从口袋内拿出茶叶盒子,
“您几位摆的章程,江苍都站着量过了。”
江苍扫了一圈四周戒备的众人,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桌,“现在是不是该坐下来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