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我的犹大，”赫尔佐格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犹太人确实是有上帝保佑的，但是之所以我们能够有如今的势力，靠的是钱，是资本，是资本主义！只要有了资本，我们根本不需要拥有国家就可以控制这整个世界。我之所以对上任犹大不满，就是因为他总是认为我们需要有一个国家。哼！国家！确实也是个不错的工具。但是，如果我们拥有了自己的国家，那我们就必须投入很多资本去治理国家，这对我们来说其实根本得不偿失。”

账房先生瞪大了眼睛：“就因为这样，您就眼睁睁地看着犹大带领这么多犹太人的同胞死去吗？您应该是可以救他们的，是吧？”

“没办法啊，上任犹大不听我的话了。靠着自己犹大的名号，他建立了属于他自己个人的势力，甚至还有了军队。”赫尔佐格又搂住了他身边的姑娘们，“我不过是个商人，我又能做什么呢？干脆就看着他表演咯。”

账房先生似乎忘记了老朱还在他身边，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赫尔佐格先生，我一直以为，我一直以为我们犹太人毕竟是同一个民族。正因如此，我们需要我们的国家。不管是李奥纳多，还是夏洛克，还是我们的那些军队，他们都为我们这个民族而奋战过。上任犹大，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合格的领导者，但是他也为我们这个民族而努力过了。赫尔佐格先生，难道在您的心里，犹太民族同胞的性命，真的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能够用资本操控一切，我为什么还要建立国家呢？上任犹大，不过是白白带着一群人送死罢了。死的再惨也与我无关。”赫尔佐格面带微笑。

“那我们犹太民族，对您来说究竟是什么？难道，也只是个工具吗？”账房先生的声音逐渐变大。

“那当然。不光是犹太民族，其实，就连你就连我，我们所有人谁又不是个工具呢？”赫尔佐格的语气仿佛是在开导一名学生，“但是只要我们合理利用这些工具，我们就可以变成掌控一切的那个人！难道，你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吗？”

账房先生无力地坐下了，老朱能看得出，他内心的信仰有些崩塌，甚至他还在小声念叨：“犹太人，犹太人？犹太人到底算什么......”

老朱有点看不下去了，开始发问：“赫尔佐格先生，我觉得，既然犹太人是上帝的选民，您这样对待他们，上帝恐怕不会保佑您的吧？”

“上帝还没有保佑我吗？”赫尔佐格扬起了眉毛，“我坐拥这个世界最大的资本，我控制着这个世界整个的走向！我这样难道还不是上帝庇佑的结果吗？”

老朱也站了起来：“照着您的意思说，那些在前线战死的犹太人之所以白白战死，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上帝保佑是吗？也就是说，您其实打从心底里就认为，‘犹太人是上帝的选民’这件事，其实根本不存在！而受到保佑的人，只有您，是吗？”

赫尔佐格又鼓起了掌：“你太聪明了，你太聪明了！他们这样白白死去，不就正好证明了，他们已经被上帝所抛弃了吗？你真的太聪明了！这样吧，我也让你当犹太人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也被上帝庇佑了！”

“可是，”老朱走近了赫尔佐格，“如果您突然死去了，那是不是也就证明，您也被上帝所抛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