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已经烂熟于心的时间表。
黄英桀在决定帮我前就已经把家人安置在大和国境内,此番他一去便不会回头,跟着张俨绍离开,如果计划顺利,他人虽平安无事,但是多年在北方的经营却几乎折损大半,最重要的是失去的商业地区再也没有机会拿回来了。
我没有走,我要应付在张俨绍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来的人和各种情况。
我没有那么聪明,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我只能做到救一个人。
我安静的坐在军帐中,看着手腕上的改装手表反呆,此时的时间就是一场此消彼长的拉锯赛。
时间过得越快些,张俨敏活下去的希望越大,会越安全,而离我的死期越近。
这是我在经历过生生死死如此多的考验之后,第一次希望死神快点到来。
心口处有种血肉溶蚀的痛,这是前几天才出现的状况,但这几天越发明显了。
到凌晨十二点左右,我依然觉得很瞌睡,思路变得缓慢昏沉,在时间被拉长的某一瞬间,突然灵感一是一纵而过。
这个感觉和这个场景很熟悉。
是什么?
张俨绍。是迷,药。
迷,药的后遗症很严重,我醒来的时候,有不短的时间,脑袋一片空白。
看着面前的土炕被子,四周斑驳的土墙,糊着白色毛头纸的窗户,脑中什么也想不起来。
到一个满脸皱纹较黝黑的妇人进来,我方如梦初醒般记起那昨夜的种种。
“大嫂,这里是?”我哑声道。
“妹子,你醒了?”她操着一口大和国陕南边境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