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响起一阵猛烈兵刃交激之声,厅上的三处大门也迅速关闭。显然,张嗣修与大法王预谋已久。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叶空群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淡淡道:“张嗣修,看来我早该动手除掉你这祸根!”
说着他目光落在大法王段昆仑的脸上,只听他缓缓道:“老段,你我相交数载,倒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居然要帮这小子反我。”
段昆仑昂然道:“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张兄弟大才,由他继承老聂衣钵最合适不过。老李,老华,张兄弟是在言语上得罪了你们,不过你们是聪明人。
如今秘魔崖上下已被我等控制,他叶空群武功再高也孤掌难鸣。你们也犯不着为他卖命。倒是你老耿,此刻该擦亮一对招子好好看看,该站在谁这一边。”
那独眼老者李从与华姓老者华紫阳对望了一眼,飞身跃起站在了大法王身侧。萧云帆见这情形,他一瞬间明白了大法王和自己见面时说的那句“今日可得赌一场”这句话的真意。想来这蓝青山和张嗣修是一伙,他也堂而皇之的站到张嗣修这边。
独眼老者李从劝道:“耿老哥所谓识时务为俊杰,咱们大干一场,诛杀了叶空群,那时……”
耿姓老者耿春城义愤填膺,破口大骂道:“那时个屁!你们三个软骨头,我耿春城才不会这般没骨气!”
张嗣修啧口说道:“啧啧,法王你听听,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唉,这世上总有蠢材,好心当作驴肝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说着跳至大厅中央去夺下了那根金色的权杖。
他将权杖握在手中,向叶空群一指,说道:“叶空群,如今权杖在我手,我便是这鬼相门的门主,你的手下早已被我清理干净。如今你的私生子又在我手中,你拿什么跟我斗!”
说着伸手扯下紫衫老妪的人皮面具,大笑道:“你看看这是谁?”叶空群仰头笑道:“就算萧云帆是我的儿子,可你总该找一个男的,找个女娃儿要我认,真当我老糊涂了!”
张嗣修回望了一眼,一张俏脸满是愤恨。张嗣修捏着程雪的脖子说道:“怎么是你?萧云帆没上山来。”
程雪冷笑道:“萧云帆薄情寡义,又怎么会为我家小姐舍身赴死。他如今是正道的武林盟主,才不会为此等小事赴险!”
张嗣修眼中凶芒毕露,手中加劲说道:“你这小蹄子坏我大事。”程雪给他掐地几欲断气。段昆仑伸手一拦,说道:“张兄弟,办大事要紧,你又何必辣手摧花?”
张嗣修这才慢慢松开手来,说道:“不错,段老兄所言极是,是老弟糊涂了。”说着向身后六大尊者大声说道:“六位尊者今日成败在此一举,咱们诛杀了叶老贼,这鬼相门今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七人飞身而起,向叶空群扑去。
小魑道:“结阵!”四女并作一处,手中长剑一指,与七人战作一团。耿春城运足内力,大喝一声,挥掌向张嗣修面门击去。
张嗣修左手一抬,将对方掌力卸下,右手权杖一转,忽地向对方小腹刺去。耿春城身子一晃,巧妙避开。而后向前跨出一步,又是一掌拍来。张嗣修手中权杖一横,阻住对方双掌攻势。抬腿向对方下阴扫去,耿春城也发足踢来。兔起鹘落,二人已拆得三招。
魑魅魍魉四女武功乃叶空群亲传,若是单打独斗,四人绝非各尊者的对手,但四人联手威力却非同小可。一来这四女所持长剑均是上品利器,二来她们所练的这路阵法似乎专门克制几位尊者的武功。
欧阳寻,欧阳震号称“双煞”,这二人的武功强项在于腿法。但在对方凌厉的剑法压制之下,二人处处受制。欧阳寻左腿扫出,攻向对方下盘。小魑旋身而起,手中长剑一挥,一片森寒的剑光登时笼罩在欧阳寻头顶。他方要避开,小魅的长剑又闪电般刺向他胸口。
若非欧阳震在他身后将他拉回,欧阳寻非要受穿胸之厄。李从、华紫阳二人各使用两样奇门兵刃,李从所用的兵器乃是一把鹤嘴锄,华紫阳的兵器乃是精钢指虎。
二人这路兵器若是近身格斗自然大占便宜,但要与对方长剑分庭抗礼却万万不能。魑魅二女逼退双煞,并不追击,反是留在原地助魍魉二女共克李华二人。
李从手中鹤嘴锄与点穴橛、判官笔是一路武功,专打人穴道。他想凭身法切入四女阵中,进而欺身而战。却未想到四女故意卖了破绽,让他入得阵心。四柄长剑左右穿插,精芒闪耀之下,李从几乎睁不开眼来。叠遇险招之下,肩头背心也均被对方长剑刺中。
华紫阳退后一步,伸足挑起一张案几,砰的一声踢出。案几向四女飞来,小魑见状,反足一踢,将案几送还。趁这一刹之际,李从倒纵而出,这才从对方剑阵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