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反问。
“兄长想把我留下来,关心的不是我,而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如今江东刚失合肥,兄长这心里怕是想用这孩子换回合肥或者换回更多的东西吧?”
孙尚香直言不讳。
“妹妹怎会如此想你兄长?孤是那样的人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孤是那样的人,这潘凤身为孤的妹夫,你的丈夫,不帮着江东却帮着外人是何道理?那刘备原在荆州江夏,如今却从江夏出来,得了扬州半郡不说,如今连合肥都被夺走了,这是何道理?”
既然孙尚香挑明了,孙权也不装了,直接就是一顿埋怨,吴国太听罢,点了点头,朝着孙尚香说道:
“你兄长说的在理,这潘凤既然是你的夫婿,当替你考虑,你兄长也算是他的兄长,他不帮着自家兄长却要帮着外人,当真没道理。”
“母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说这死者为大,但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我也就直说了,这诸般事宜,皆是因为那周瑜之过,若无他从中作梗,哪会出这么些事由。”
孙尚香本就对周瑜有些怨气,如今这话都说开了,她也摊牌了。
“放肆,公瑾一生为江东,所行之事所谋之计皆是为我江东,如今更为江东身死,你怎能如此污蔑与他?”
把这事儿推到周瑜身上,孙权自然不乐意。
“难道不是吗?”
孙尚香反问了一句,而后看向吴国太:
“母亲你有所不知,我与长林的婚事,原本就是一场骗局,是周瑜以婚事为由,想将长林诱至江东杀之,若非长林机敏过人,身边还有奉先之勇,怕是早就死在江东了。”
吴国太点了点头:
“此事,你兄长早已与我说了,这确实是周瑜之过,诸般大事居然牺牲一个妇人,男儿大丈夫做人做事,怎能如此,但此事已然过去了,你现在过的不错,也不算是过错。”
“就是,如今潘凤对妹妹这般宠爱,这哪里算是过错。”
孙权帮腔。
“那是因为我遇上的是长林,如若不是呢?兄长却用我下半辈子幸福去行你那所谓的为江东之计?”
原本孙尚香没这么气的,这人就是这样,这话赶话赶上了,越说越气,一下子就把心里的委屈全说出来了。
“这是哪里话,妹妹如今不是很好吗?”
孙权赶紧回答。
“是啊,我是很好,如今我嫁潘凤,一切都好,只是,那周瑜却见不得我好。”
“公瑾都过世了,妹妹为何还要紧咬着不放?”
孙权也有些生气了。
“是啊,他过世了,兄长只知他过世了,却不知他所行之事为何?我与长林离开江东之时,是他带领大军截江拦阻,荆州与江东相安无事之时,也是他突发奇想,拿着大军欲将曹操引至扬州,那曹操是何许人也?他若来了,非但荆州不保,连江东怕是也会被其所累,若非如此,我江东,又如何丢得了这合肥!”
说着孙尚香一步上前,看着孙权:
“请问兄长,方才妹妹所说之事,哪一件是冤枉他周瑜了?又是哪一件,是长林先挑起来的?”
孙权理亏,自然没办法反驳,只得说了一句:
“可是,可是公瑾他也是为了我江东。”
“口口声声为了江东,最后丢了扬州又丢了合肥,如今还把自己命挑上了,也不知道这江东,为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