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吼叫声十分纯正,因为它本来就是纯阳之命,再加上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命中带煞,阴正纯阳,属于极阴极阳之物,只要听到它的吼叫,不管是多么阴邪的东西,都会退避三舍。
黑子和吼叫声连连不断,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间黑子痛呼一声,所有声音便戛然而止。
黑夜,时间彷佛在此刻凝固。
片刻后,路一一瘸一拐的从黑暗中走出来,鞭子也被他拖地拽着,面色中带着一丝愤怒,往前面走了十几步之后,黑子才耷拉着耳朵,脑袋都快垂到地面上,慢吞吞的从黑暗中走出来,饶是如此卑微的样子,它还要尽量让路一忽视自己的存在,生怕会引起他的注意。
往前面走了没两步,路一回头冷声喊道:“别跟着我!”
黑子一愣,随即双眼含泪,脑袋低的不能再低了,委屈的站在原地低呼着,想靠近,却又不敢上前,站在那里犹犹豫豫,望着路一的背影,眼神可怜。
路一的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听起来似乎都是对黑子的指责,听到路一的声音,黑子急忙冲了过去,刚要谄媚的对路一吐舌头,却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立马吓的匍匐在地上。
“我说了,别跟着我,你听不懂吗!”路一的大吼,让黑子害怕,就算是匍匐在地,它还是跟在路一身后小心的挪动着步子。
就这样足足一直走到天明,路一才筋疲力尽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回头一看,黑子居然都把自己的膝盖磨破了,一道血迹沥沥拉拉的绵延到远处。
看到那几处伤口,路一心中一痛,“过来!”
黑子害怕的低呼一声,不小心翼翼的来到路一的身边,看到路一小腿上的伤口时,黑子愧疚的低下头去。
没有责骂,路一只是默默的将黑子膝盖处的伤口包扎好,看着不再出血,这才往长椅上一躺,黑子蹲坐在长椅旁边看着他。
路一拍拍身边的位置,黑子一跃跳到路一的身边,蜷缩在他的怀中,双双睡着了。
路一警告了黑子不要进入胡同,可它还是进去了,当时他正和那个脏东西打斗在一起,没想到那个脏东西居然相当狡猾,居然利用那具尸体的残骸来诱骗自己,路一上当了,差点中招,情急之下黑子冲了出去,路一为了保护黑子,被那个脏东西伤了。
伤口不大,却很深,毕竟那一颗獠牙足足有五公分长,獠牙断在路一的肉里,现在不能拔出来,不然伤口会血流不止,就算是不疼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一觉睡醒,都已经是下午了,黑子饿的直舔路一的脸,两个人找到附近的小卖部,一人一根香肠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吃起来。
“黑子,我坚持不住了,赶紧找个医生吧。”路一的脸色有些苍白。
一人一狗来到一个小诊所,一看到路一腿上的伤口,医生连连摆手说看不了,路一往桌子上扔了一叠钱,“把牙拔出来就行了,止住血,别的不用你管。”
看在钱的面子上,医生还是给路一做了包扎,不过从他出门后,这件事情就和医生没有任何关系了,路一是生是死,是否感染疾病,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路一打量着手中的那颗獠牙,足足比黑子的要长出一倍,这种牙也只会长在犬科类动物的嘴里,比如狼。
路一的心里莫名不安起来,或许是他想太多了,也许是以前的事情还在干扰着他,他把这颗牙留了下来,穿着绳系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