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车谦轻蔑一笑,朝着锦袍年轻人道「你识相些,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没准我还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甘心赴死的,锦袍年轻人自然也不例外,哪怕是还有一丝希望,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
面对明晃晃的长刀,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强作镇定般说道「就算我现在没了爵位,那也算是富甲一方,杀了我于你们没有半分好处,你们会被官府通缉,不如继续跟着我做个护院,至少不用为钱财奔波操劳。」
年轻人的话不无道理,可他到底是低估了车谦的狠辣。
只见车谦直接坐到桌上,拿起酒坛猛灌一口,说道「跟着你?做个护院?说到底不还是个低三下四的下人?别异想天开了,以前你家是勋贵,偌大的财富才能保得住,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了,你能受得住那些财富?别做梦了!我看这镇子挺偏僻的,正好适合埋葬你,皇帝仁慈,没有让你陪着你爹一起死,现在你死在这里,怕是官府都不会管,我们这些人分了你的钱财,天大地大,去得哪里不是逍遥自在?」
锦袍年轻人不知为何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车谦是父亲从战场上救下来的,以前车谦对家里也是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可自己父亲这才刚刚遭难,车谦就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锦袍年轻人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通一说道「抢钱还要杀人,这多少有些不地道啊。」
通一虽然自己也会骗钱,但她却从未想过取人性命,面对凶神恶煞的车谦,她虽然心中惧怕,但还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车谦转头看了看通一,咧着嘴说道「别着急,你们几个臭道士看到了我杀人,你们同意逃不得,待我先解决了自家少爷,再来解决你们。」
这话也正巧被端着菜进来的掌柜听见,掌柜吓得把菜打翻在地,直接坐到了床边,他一边哆嗦,一边嘴里不停地念道着「小的什么都没看见,各位军爷请饶了小的一命。」
车谦只是冷漠地瞥了掌柜一样,并没有过多理会。
通一从见了车谦那冷得可怕的眸子,多少有些后悔说出了刚刚那句公道话,她缩了缩脖子,旁边的殷通逸却是朝他一笑,道「有师兄在,不用怕。」
车谦从桌子上一跃而下,提着长刀缓缓走向锦袍年轻人。
那锦袍年轻人似乎已经认命,他也喝了一口酒,开口说道「无论是大伯还是我爹,皆是英雄一般的人物,我断不会辱没了他们的名声,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向你们这些人屈服!」
锦袍年轻人将脊梁挺得笔直,他对着车谦怒目而视,可当他的眼睛扫过张辂几人时,又忍不住叹息道「只是可惜连累了几位道长了,若还有来世,我定当向几位道长好好赔罪。」
…
说完,锦袍年轻人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认命,只等着车谦的长刀落下的那一刻。
车谦面容狰狞,他将长刀高高举起,今日过后,找个地方隐居,他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财主了。
谁知这刀还没有落下,便见一道黑影闪过,待车谦定睛一看,才发觉张辂已经来到了锦袍年轻人跟前。
「你这臭道士难道是想抢着死不成?」车谦开口问道。
可张辂却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着锦袍年轻人问道「你是勋贵子弟?你叫什么名字?」
张辂在金陵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加之那段在詹士府学习的经历,所以基本上同龄的勋贵子弟他都认识。
可他想了许久,却对这个锦袍年轻人没有任何印象,当然了,总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冒充勋贵子弟,可张辂看眼前锦袍年轻人的穿着,乃是蜀锦无异,这种料子可不便宜。
加之跟着锦袍年轻人进来的都是一些身穿重甲的护卫,这年头,私藏铠甲可是重罪,所以身着铠甲的都是军中之人,由此张辂便能断定,锦袍年轻人一定是勋贵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