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罗克敌今日没有倒在墙头喝酒,而是坐在小院之中,以透光的白玉酒壶装了一壶酒,在那自斟自酌。
张辂过来的时候他正斟了一杯一饮而尽,表情似是在陶醉那微醺的感觉。
张辂倒也自觉,赶紧上前将自己带来的酒放在石桌之上,又马上给罗克敌斟了一杯。
罗克敌点了点头,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开口道「你小子陪我喝上一杯。」
石桌上除了罗克敌自己的酒杯,还有一个空的酒杯,似乎是罗克敌知道他要来一般。
张辂拱了拱手,便依言坐下,他给自己斟了一杯,又端起酒杯朝着罗克敌敬到「这杯我敬罗师父。」
说完他便仰头饮下杯中酒。
罗克敌轻轻点头,却没有举杯,而是开口说道「打算离开金陵了?」
张辂愣了片刻,躬身开口道「果然一切都瞒不过罗师父法眼。」
罗克敌轻轻摇了摇头,他只是近来担心这个徒弟的安危,多加自然不难推测出张辂想要离开金陵城。
只听罗克敌道「离开也好,更自由些。」
这是他的心里话,他在金陵城中一呆就是二十几年,就连自己的小院也很少走出,无数的牵绊将他圈在这方寸之地,若不是以饮酒为乐,又能看到韩沁健康成长,他恐怕早就疯了。
除了自由,还有一点是罗克敌没有说的,金陵城的水太深了,他这些年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看过前一秒还春风马蹄疾下一秒便沦为阶下之囚,朝堂上的官员二十几年换了一茬又一茬,勋贵世家也纷纷倒下泯于历史尘埃,他尚且无法看清风云变幻,自然也就希望张辂也离得远些。
罗克敌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张辂又给罗克敌斟上一杯,说道「我再敬罗师父一杯。」
两人喝了杯中酒。
只见罗克敌一个闪身,径直来到张辂跟前,他抽出张辂的绣春刀,眼神之中尽是锐利。
「当年毛骧的佩刀,果然是好刀。」罗克敌赞叹一声,便开始以内劲牵动刀势,周遭环境似有所触动,原本平静的小院也开始刮起了阵阵微风。
罗克敌一刀劈下,内劲收而不发,绣春刀上也响起了阵阵龙吟之声。
他将眼睛微微眯起,朝着张辂道「你看好了。」
自从拜入罗克敌门下,一直都是李薛在以师姐身份教导张辂,所教的也不过是些最为基础最为浅显的东西,而罗克敌一直都充当一个甩手掌柜的身份,甚至不承认这层师徒关系,只允许张辂喊他「罗师父」。
张辂知道,这次罗师父是真的要开始教自己了,他身体站得笔直,眼睛也瞪得极大,生怕会错过什么,好歹罗克敌也是锦衣卫第一高手,随意交点什么也足够他立足了。
只见罗克敌挽出一道刀花,绣春刀围着周身竟有密不透风之势。
…
他动作逐渐加快,刀势也看上去凌乱无比,可张辂却从其中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
在张辂的认知中,内力的运用都是直来直去的,他使用内劲也简单,基本都是气机牵动包裹在武器之中,要么就内劲外放,可借助武器远程攻击,亦可谨慎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