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却是微微一笑,道「天地良心,本指挥使刚刚还让张辂那小子多去看看你来着。你倒好,居然如此说本指挥使。」
罗克敌冷哼一声,「哼,别逗了,你这种人能有良心?我不管你到底有何居心,你若动我弟子,我定杀你!」
说完,他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蒋瓛却是低着头以手抚着胸口,嗯,那是强劲有力的心跳,他将手抬起,仔细看了看掌心,自语道「良心?或许本指挥使真没有吧?」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自己的画作,尤其是看着那「靖平天下」四个字,忍不住嘴角上翘,再次自语道「那又怎样?本指挥使不后悔就是了。」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将那幅画作吹起,其中一角浸到了墨中,那抹黑色很快便渲染开来,仿佛靖平的天下出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风污了画作,同样也扰了蒋瓛的兴致,他狠狠将窗户关上,再次坐到案前画了起来,只是一连画了好久,都不能令他满意,之前那波澜壮阔的感觉也再也找不回来。
张辂扛着谢文安边走边想,他知道,现在自己家已经不算绝对安全了,只要明早通缉令一出,那谢文安变成了瓮中之鳖,届时想要逃出金陵城恐怕都做不到了。
正好这个时候他路过了锦衣卫校场,他还记得当初在这里苦苦练功的纪纲,如今的校场之上依旧只有孤零零的一人,只不过却把纪纲换成了莫从容。
只从外表看,张辂始终分不清淡定从容两兄弟,所以他便试探性地呼唤道「莫从容?」
他之所以喊莫从容,自然也是因为莫从容跟他更加亲厚,而且之前莫从容也算在截杀之中救了自己,两人也是一同在詹士府守了好些日子,交情自然也深厚了不少。
校场上的那道身影停止了练习,他朝着张辂跑了过来,刚刚近前,他便朝着张辂拱手道「莫从容见过张百户。」
果然是莫从容无疑了,莫淡定平日见了张辂可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张辂点了点头,一把将谢文安放到了莫从容的肩头。
莫从容不解,开口问道「张百户这是?」
张辂摇了摇头,道「你不用知道太多,我只求你帮我个忙。」
莫从容开口道「张百户但说无妨。」
张辂现在想要去面见朱元璋为谢成谢文安两父子求情,但他总不能扛着谢文安去吧?且不说谢文安中途会不会醒,就说宫中的禁卫见张辂扛个人去,能放他进宫那才是怪事。
但张辂又不放心把谢文安放回家中,万一谢文安醒了过来自己又不在,天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发疯。
现在正巧遇到了莫从容,而莫从容也是锦衣卫中张辂比较信任的,所以便想着让莫从容把谢文安送到青苔庄去。
只要到了那里,有徐昊源护着,张辂便能放下心来,届时金陵城内真有什么变化,城外的徐昊源也能带着谢文安立即跑路。
夜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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