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望过去，清凉的眼神锁在如眉的身上，也将她接下来的话都锁了回去。</P>

“曼陀罗制香，必用乌草。”</P>

以安抬手抚过桌上的瓶瓶罐罐，声音沉缓，“而乌草之味，最是腥甜，等闲的草药香料很难压得住这抹腥气，除了南烛叶。”</P>

“而南烛叶，喜阴喜寒，在北地倒是随处可买，但在这金陵，方圆几十里的地界，唯有灵归山才有。”</P>

以安抬头看着如眉，将她的不安尽收眼底。</P>

“如眉，倒是不知你如此高的天赋，连草药之道也琢磨的出来！不如你讲一讲，药香里的南烛叶，你从哪里得来的？”</P>

如眉自知瞒不下去了，便跪了下去：“还请姑娘恕罪，这南烛叶是奴婢向白师傅求来的！”</P>

以安瞧着如眉的神情，心下虽气消了半数，但还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板一板这妮子的性子。</P>

以忠为名而欺主，这是她方以安不能容忍的，单一个欺字，便是千忠万孝也难全。</P>

“如眉，你回去好好想想错在了哪里，想通了来找我。”</P>

如眉垂着头：“是，姑娘。”</P>

刚才还欢快的几个丫鬟让如眉这事一搅，都闭了嘴巴安静下来。</P>

尤其双喜，她虽愚笨，却也听得出来刚才如眉在姑娘面前扯了慌。</P>

她与如眉一同入的方府，平日里如眉行事沉稳，现下被姑娘罚了思过，也不知该有多伤心。</P>

回想前几日如眉兴致勃勃的捧着药香瓶，一门心思要给姑娘解忧，但今日……</P>

不过，她倒是看明白了些许，姑娘不喜人说谎，双喜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P>

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