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旁的屋子没有空位置,你是要打地铺吗?”</P>
“噗哧”</P>
不知是谁笑出了声。</P>
赵宁脸色涨红,但还是坚持道:“可……学生就是不想和她一屋。”</P>
“给我一个理由!”</P>
先生的语气也冷了下来,金陵女学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可不是养大小姐的地界。</P>
赵宁瞥了慕言一眼,顶着先生质问的目光,沉默的低下了头,坐了回去。</P>
杨先生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随后,将手里的名册合上,放在桌上。</P>
“来,接下来我们去……”</P>
“先生!”,赵宁又站了起来,“学生还是不能和慕言一屋。”不等先生提问,便自己开口解释道:“并非是学生无理取闹。只是慕言在热孝期内,本该在家中.......”</P>
说到这,语气又提高了些,“虽说她不避讳,但别人总要想一想的。”</P>
热孝期?</P>
以安愕然,回头看向慕言。</P>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眉宇间凝固着悲伤,对周遭的目光都视而不见。</P>
讲台上的先生也怔愣了一下。</P>
的确,热孝在身,旁人有所顾虑也是应当。那这样的话,这校舍倒是不好协调了!</P>
顾蔓儿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的道:“有些人明摆着给旁人添麻烦的事,还稳稳的坐着,也是好笑。”</P>
音量不大不小,却足够教室内的一众姑娘听得一清二楚。</P>
慕言脸色这才有些许的难堪。</P>
她何尝不知热孝期应该在家。但家里都是容不得她的人,又如何能够呆的下去。</P>
本以为能出来躲个清净,却还是给别人添了麻烦。</P>
随后,慕言默默起身,轻声道:“先生,学生不住校舍了,您别为难。”</P>
杨先生:“那你住哪?”</P>
慕言吸了口气,压下了眼底的酸涩,“先生不必挂怀,学生来年考也一样的。”说罢,深深的鞠了一躬,抬脚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