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地吞咽着自己的呼吸,沙哑地喊了一句。“郑超然?”
他却又吻住了我,带着湿润温热的触感往下蔓延,宽大的手掌在衣服里面游移,脖子上痒痒的又带着一丝疼痛的刺激感。
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索性也去扯他的衣服,只是理论跟实践之间落差太大,解开他的衣服好难,我恼火地用了力气,崩掉了他的衬衣扣子。
我以为我们终于要发生些什么了,可偏偏这个时候他的响了起来,他的动作顿了顿,撑着双臂俯视着我,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
我不想他去接电话,一点都不想,所以颤抖着一颗心,又去吻他。
他就像个油木一样,原本停滞的动作又变得如暴风雨般猛烈起来。
可当他的手去解我的裤子时,如同催命符的铃声始终叫嚣着不肯停下,聒噪着我们的耳朵,他终于被吵的没了兴趣。我看着欲望的火焰在他眼睛里一点点熄灭,想去拯救时,却已经太晚了。
电话是季梦洁打来的,问他在哪里等等。正牌女友来查问了,我就像个肮脏的第三者,听着听着我也没了兴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冰凉的感觉让我清醒了不少,那颗燥热的心也被按压了下去。惴惴不安的忐忑,我不想要。
出来,他刚好挂了电话。
靠在洗手间门口,清水从我额前的刘海上滴在脸上流淌下来,眨了眨带着水迹的眼睛,看着他凌乱的衣服,理智又冷清地跟他讲:“对不起,刚刚是我头昏脑涨讲的糊涂话,抱歉。”
他任由敞开的衣服翻飞,沉默着走到我面前将我搂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颈子,唇吻在了我的耳后,轻轻地咬着我的耳垂。
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生生将我好不容易按在心底的冲动给撩起,他又改变策略,转攻其他。
垂在两侧的手被蛊惑着让我去抱他,内心的煎熬是让我绝望的。
季梦洁三个字对我是魔咒,他有女朋友,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自己不堪。
用力地推开他,重重地喘着气瞪着他,我不需要同情可怜,不需要他以友情的身份来施舍我!
“悦,我……”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讲不出来。
其实何必讲什么呢?男人是生理动物,我知道,一道踩过了那道线就会失控,饶是他的自重线比别的男人高,可说白了,他还是个男人,我理解,真的理解。
他尴尬地看着我,眼睛里甚至有愧疚,这样更映衬着我的不堪。是我勾引的他,是我让他为难的,一切都是我在诱导他犯罪犯错,罪恶之源是我!
不想再面对他,所以我把他推了出去锁上了门。
也许这天晚上我们都太冲动了,所以忘却了那一枚崩掉的扣子。
第二天,小镜的妈妈拿了一封信给我,说是小镜写给我的,还把歪歪还给了我。
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照片,还有一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姐姐,除了阿公阿婆跟妈妈以外,你是第一个这么疼爱我的人。我真的很喜欢你,姐姐在我的眼中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来阿婆这边是养病的,从来没告诉过你,我是肝癌第三期。
姐姐,请原谅小镜的自私,我真的怕我讲了之后你就不疼爱我了,没有人愿意跟将死的人做朋友,我也不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
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也很骄傲。
我拒绝了放疗化疗,选择了传统的中药疗法,因为我知道,不管什么治疗方法我都会死去,可我不想头发掉光,脸色苍白地死去,那样好丑,我宁愿这样静静地倒数生命的每一天。
遇到姐姐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我真的很喜欢姐姐,因为跟姐姐在一起我感觉自由,而且轻松,就好像全世界我都拥有了。
我好像话太多了,讲起来没完没了的,姐姐不会嫌弃我吧?
之所以选择写信,是因为姐姐说过,你喜欢文字。我也有想过给录制一段视频,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你看完以后会有心理阴影。虽然我的字很丑,但我还是希望姐姐能把我的字保存起来。
一直以来,我有一些愿望,我一直很想看到姐姐跟超然哥哥在一起,我也想看到姐姐像爱我,爱超然哥哥那样爱自己。
我”
捏着手里的信,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早已泪迹斑斑凹凸不平的纸上,可是“我”的后面没有内容,什么也没有。这是一封没有写完的信,一如小镜突然被掐断的人生。
照片飘飘晃晃地落在地上,歪歪上去舔着小镜的照片,呜呜地叫着。
我忽的蹲下来,抱着歪歪哭起来。它从抱回来,其实一直算是被小镜养的,我不知道小镜对这只小畜生有多好,可是它记得小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