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高的抬着下巴,在呼啸而过的冷风里,整个人犹如颤抖的青竹,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脆弱,衬的手里的那瓷片更加的锋利。
这一刻,米迦勒看得触目惊心,只觉得女人的脖子那样的纤细,只需要一点点的力气就能碎裂成血流成河的惨烈。
这一刻,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心底的思虑乱了。
“你别乱来!”
他开口,声音中带着波动。
那俊美的好似是大理石雕刻一般的脸上带着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紧张。
染墨静静的看着男人渐渐仓皇的脸,嘴角浮现出一丝隐秘的恶意。
啧,这怕自己死后,就在再也无法压制住红莲业火,要永生永世沉沦在黑暗的折磨和痛苦中吗?
呵!
女人心底的嘲讽如倾盆的大雨,满满的溢出。
米迦勒啊!
米迦勒,当初你明知道拉斐尔给白染墨下了迷情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你亲手杀死白染墨,吞噬她体内的加百列的神格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而今,才不过小小的体验了红莲业火的煎熬,就这么溃不成军了吗?
女人笑了,轻轻地冷笑,她纤细如青葱般的食指开始收紧和用力。
锋利的刀片顿时割破了女人娇嫩的肌肤,血液好似刚刚盛开的玫瑰花,一片片的顺着洁白的脖颈流了下来。
红与白的对比,极致的纯洁和罪恶的血腥。
这一刻才是真正的触目惊心。
好似美好的梦幻世界终于在此刻崩塌,女人吃饭的场景,散步的场景,在软软的床榻上甜甜水面的场景,这一幕幕轰然破碎。
胸腔里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而生出的安静和温馨,尽数化作了可怜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