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四章 贺叔叔(1 / 2)

我是演技派 陈奔驰 2083 字 7个月前

“谁能给我买钢琴,我就跟谁。”

这是女儿小元的回答,用淑娴的话来说:真是她妈生的。

陈桂林买不起钢琴,找朋友借钱,一个个都是下岗工人,舌头舔不到鼻子,尴尬、疏离,单靠淑娴赞助的一点钱,杯水车薪。

偷钢琴被抓,无奈之下只能靠自己的手艺造钢琴。

中间发生很多事,提供场地和材料的季哥被抓了;淑娴和王抗美好上了,以至于陈桂林跟隔壁老王反目;老工人们要竭力保护的,甚至计划包装成城市的象征、大家的美好记忆的两根工厂的大烟囱,毫无悬念的没有保护成功。在大伙百感交集的注视下,烟囱重重的倒在地上,浓浓的尘埃笼罩了他们。

陈桂林的那辆两用车被吊车上的一块钢铁砸碎,陈父去世,一连串的打击,让陈桂林终于意识到,哪怕那架钢的琴真的能够做出来,也挽回不了女儿,他同意了小菊把女儿带走。

放下执念的陈桂林一个人坐在空旷的车间里拉着手风琴,淑娴来到了他的身边……

四月末的下午,天气很好,剧组几乎所有人员都聚拢在红旗拖拉机厂车间里,因为这场戏是《钢的琴》的最后一场戏。

张蒙拍的很唯美,先是一个长镜头,框架构图,车间的大铁门缓缓打开,穿着一件暖色调玫瑰红风衣的程好缓缓走进来。

车间里固定镜头,中景,贺新正在拉着忧伤、唯美的,讲述三角恋爱的俄罗斯民歌《山楂树》。

横移镜头,随着程好的脚步,一步步走到贺新的身边。

固定镜头,中景,双手插兜的程好听着忧伤的旋律在他身边坐下来。贺新停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可以娶你了。”

程好沉默两秒钟,轻轻的把自己脸靠在了他的肩上。贺新低头看了一眼,再次拉响了手风琴……

直至一曲拉完都没有听到导演喊停。

“怎么了,导演,有问题么?”贺新停下来纳闷的问道。

“啪啪啪……哗哗哗……”

不知道是谁率先拍起来巴掌,大家纷纷响应,终于掌声汇集一片,两眼红彤彤的张蒙也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使劲的拍着巴掌。

大家在一起相处了近两个月,贺新也很有感触,身边程好更是鼻子一酸,热泪盈眶,刚才的这场戏既是戏又是两人的真实写照,两人也跟着一起拍着手,不停的向大家鞠躬表示感谢。

好一会儿掌声才渐渐停歇,贺新这时才问了一声道:“导演,怎么样?”

“大家的掌声已经说明一切了。”

张蒙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贺老师,你来。”

“不不不,你是导演,当然你来。”贺新忙推辞道。

张蒙还想谦让,程好抢在前头道:“导演,你来吧!”

张蒙只得双手合十朝两人弯了弯腰,走到场地中央,深吸一口气:“我宣布《钢的琴》杀青!”

“哗哗哗……”

……

表演这件事说起来真的和玄乎,它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大多数情况下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当然这个是有前提的,不是后世充斥小荧屏中的各类演技类综艺当中的各种尬演和大型车祸现场。

所谓前提就是表演首先要建立在具有充分的业务能力的基础上,最起码不能让观众出戏,然后再谈仁者得仁,智者得智。

贺新对于自己在《钢的琴》中表演,可能是象当年第一次触电拍《单车》时那样,又回到了他熟悉的领域,驾驭陈桂林这个角色相当轻松,每一次表演正可谓丝滑入扣、游刃有余。尤其在包括程好在内,还有一大帮低调的演技咖的衬托下,他头一次有真正享受表演的感觉。

终于杀青,他居然还有些恋恋不舍。带着这种情绪,在当天晚上的杀青宴上,自然而然就壮烈倒下。

“呼……”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头一个反应就是头疼,茅台不上头那只是传说而已,喝多了头都疼。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脑袋晕乎乎的。

看了一眼旁边,有人躺过的痕迹,再仔细倾听,外面客厅隐隐传来有人哼着《三套车》的曲调。

“哟,终于醒啦?你说你酒量差吧,还非要逞能,昨晚你都钻桌子底下了,你知不知道?”

正在客厅收拾东西程好,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自家老公穿着大裤衩和背心晃晃悠悠从卧室走出来。

“呃,我真这么狼狈?”他昨晚早就断片了,啥也想不起来。

“你说呢?连道都走不了了,还是田师哥他们帮你背回来的。”程好哼道,“行了,别愣着了,赶紧去洗洗,到现在还一身酒味。”

刷了牙,冲了个热水澡之后,他的精神倒好了很多,他bia在沙发上,喝着老婆帮他调制的蜂蜜水,看着程好忙碌的身影,突然冒出来一句道:“老婆,我现在可以娶你了吗?”

程好正在整理一大堆贺新平时在大街上买的土特产,头也不抬道:“酒还没醒呢?”

说着,她手里拿起一袋榛蘑甩了甩,埋怨道:“你说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这种东西京城超市里多的是!”

“小鸡炖蘑菇呗……哎,我没跟你开玩笑,咱们说好了的,你可别又要变卦!”这货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脸紧张道。

“唉!”

程好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就怎么在乎那张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