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无际的大海上,几艘轮船破开海面上的碎冰缓缓前行。</P>
甲板上,季巡身后侍从推着他的轮椅滑过。</P>
山本冈田的房间外重兵把守,看到季巡,主动将他放了进去,“山本先生已经等您很久了。”</P>
厚实的船舱门紧闭,隔绝了内外。</P>
一个瓷杯摔在季巡的额头,四分五裂,那块皮肤很快就红肿起来。</P>
“美奈呢?”</P>
山本冈田的声音略有些干涩,在季巡来之前,他已经收到了一些消息。</P>
轮椅上的男人身形孱弱,脸上苍白没有血色。</P>
他声音淡淡,不带感情,“死了。”</P>
山本冈田脸上因为愤怒的情绪而涨红着,“那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P>
山本冈田撕破了伪善的面具,朝着季巡斥责大喊。</P>
然而,季巡冷漠地看着他嘶吼,无动于衷。</P>
他甚至好心情地将手指轻轻扣在轮椅的边缘上,好整以暇,静静吃瓜。</P>
山本冈田捂着自己的伤口,脱力般靠在身后的船舱壁上,他声音阴冷,带着威胁。</P>
“季巡,你别忘了,你妈还在我手里。”</P>
“你害美奈死了,那我也只能让你妈受些委屈。”</P>
季巡敲击轮椅边缘的手指微顿,他眉尾一挑,“噢?”</P>
季巡模棱两可的态度令山本冈田有些捉摸不透。</P>
往常,只要一提到季巡的母亲,他就会马上屈服。</P>
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P>
山本冈田微眯眼睛,不知在盘算什么。</P>
他眼中闪过精光,软了语气。</P>
“季巡,美奈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一时接受不了她的死,所以对你说话重了些。”</P>
“你不要往心里去。”</P>
“你虽然是我的义子,可十多年过去,我早已将你视为我的亲生儿子。”</P>
“我所有的基业,以后都是要传给你的。”</P>
季巡只是听着,并不答话,他垂着头,额前红肿一片。</P>
“现在,我们被赶到海上,只能先绕路去朝鲜落脚,等我们休整完善,再重新过来。”</P>
“季巡,义父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帮义父啊。”</P>
中年男人眼中盛着虚伪,哪有半分真情实感。</P>
季巡脸上划过嘲意,义父?</P>
将他囚禁实验室整整十三年的义父?</P>
让他遭受无数折磨的义父?</P>
动不动就拿母亲威胁他的义父?</P>
季巡双掌合十交叠置于身前,他抬起眸,冷冰冰的视线凝在中年男人扭曲的脸上。</P>
他薄唇轻启,“你女儿的死,我是故意的。”</P>
山本冈田涨红的脸僵住,面部的肌肉微微抽动,他张了张嘴,“季巡,你怎么会是故意的呢。”</P>
“那是个意外……”</P>
“只是意外……”</P>
老狐狸,为了稳住他,连亲生女儿的死都不追究了。</P>
季巡嘴角挂着冷笑,不愿虚以委蛇,“别做梦了,山本冈田,你以为我回来是为了做什么。”</P>
“有二号在,我还能忌惮你几分。”</P>
“现如今,你算老几?”</P>
他脸上浮现病态笑容,让山本冈田浑身涌上寒意。</P>
两人之间虚假的窗户纸被捅破,山本冈田阴沉了脸,用季巡的母亲威胁。</P>
阴郁孱弱男人表情不变,“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知道下落。”</P>
季文石,他也知道。</P>
季巡掌心黑色漩涡出现,那是他的吞噬异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