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一件事,陶德。有时我们说话的时候,你的行为有点奇怪。你沉默很久,别开目光,像是在思考什么潜在的答案一样。你。。还好吗?”
陶德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罗宾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所说的“别开目光,向其他地方查看”,应该就是自己在对话的时候,偶尔会盯着自己的系统数据面板。这一点很稀奇,因为在之前陶德经历过的副本中,并没有任何Npc,能够发现这一点,即便玩家们对话之间的“沉默”,时间很长。不过陶德认为,这可能只是副本内的设计。
“我有失认症,分不清人脸和语调,只能够靠人们的动作来判断对方是谁,所以有时候会显得很奇怪。不过现在我倒是能逐渐记得你的声音了。”
“难怪之前在电梯里的时候,你用那种眼神看我。”
不过合理的解释,很好找,失认症就是最适合目前情况的借口。
“不过这一定代表着你在慢慢变好!看,即使事态艰难,好消息总是会有的。好了,闲话就此打住,我最后应该画点什么呢?”
“你之前不是说,想要让周围的压抑环境变淡一些么?那就画个笑脸吧,简单又有效,又通俗易懂。”
“好吧。”
罗宾用手上的喷漆罐,在旁边的墙壁上画下了一个简单的笑脸,两个圆点,一条弧线,看起来相当简陋,而且因为喷漆罐里剩下的喷漆所剩无几,所以笑脸并不平均,显得有些歪歪扭扭的。
“行吧。。。反正好歹能看出是个笑脸。”陶德打量了一下罗宾最后的画作,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我觉得已经做的很好了,即便。。。我们最后没能活下来,起码也潇洒过一回。好了,我们走吧。我们不该在外面呆太久。”
回到房间里,罗宾似乎还有些话想说。
“怎么了罗宾?”
“谢谢你陪我去,我本以为这能帮你放松心情的,但看起来对我而言一样重要。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去休息吧。我有预感,接下来几天会更难熬。”
陶德点了点头,离开了客厅,在离开之前,他看了眼窗外,很正常,并没有变成海底的样子,看来这次的事情不是梦,不过也可能是过于逼真,导致陶德无法分辨。但不管怎么说,陶德还是回到床上,重新睡了过去。
“说吧,孩子。”
陶德睡过去后,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再次将他唤醒,看向四周,陶德发现,自己既不是在浴缸里,也不在床上,更不是在海底的什么位置。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之中,看周围的建筑结构,这似乎是教堂里的某个忏悔室。
“这是怎么了?”
“是时候谈论你的所作所为了。今天很漫长——发生了许多事情。让我们先谈谈餐厅的会面,关于那个女人。你假装成了她的丈夫。。。很好。你让她很开心,你保住了她的美梦,所以能安然的离开。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你知道她已经变成怪物对吧?”
“在她所处的这个世界,没人对她不敬。没人能伤害她,有了这些,你觉得她的长相就那么重要吗?”
无论这个陌生的声音是谁,或者是什么,陶德都不太赞同它的说法,但目前这好像推动主线任务进行的重要步骤,所以陶德并没有出声反驳,而是继续听着这个声音说了下去。
“隔壁的男人,你参与了他的审讯。你说服了那个神父饶了他一命。虽是英雄之举,但毫无意义。这个人会继续利用你,但不会帮你哪怕一点忙。”
“你。。怎么确定的?是你下命令让他那么做的吗?我说那个神父。”
“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关心,我没有下达任何命令或请求。不过这还不是全部,你又被这个女人操控了,真可惜。她半夜叫醒了你,让你为了她的一己之欲而涉险,不过别担心,这次我保护着你。但你需要学会道理。你对于今天怎么看?”
“你为什么对我如此感兴趣?”
“任何传教士都知道,一旦你明白了如何触及最顽固的灵魂,就会懂得如何走进其他人的内心。这次谈话是时候结束了。”
忏悔室的门锁,响了两下,不管外面的声音是什么,他都好像离开了。
“神经病。”
陶德对于刚才的声音,打算完全忘掉它所说的一切,在陶德看来,这种家伙无论是什么,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推开忏悔室的门,门外又是熟悉的海底,看来现在还在梦里,并不是“现实”世界。
刚走出没几步,背后的忏悔室就消失了,向前再走了一小会,陶德又看见了那个由海水组成的人形。
“谢谢你向我敞开心扉。我觉得我们变得更加亲近了,几乎没剩下多少阻碍了。”
“刚才那个声音是你吗?”
“忏悔结束了,走吧。苦日子还在前面呢。”
“陶德,陶德?你又做噩梦了?我开始有些担心你了。”
陶德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看到罗宾走进了卧室,看上去很担心。
“没事。”
“好吧,至少我们还有不少食物,还够吃几天的。不过你能检查一下浴室里的水吗?昨天浴室几乎都不出水了,我们也许是时候用空罐子之类的收集点水保存起来了,以防万一。”
虽然陶德作为玩家,并不怕断水断粮,但作为Npc的罗宾估计不行,还没有弄明白罗宾的秘密,暂时还不能让她死掉。于是陶德来到了浴室,尝试检查这里的水管。
水管一切正常,但都没有水,也不是压力导致的水上不来,应该是供水系统失灵或者损坏了,想要修上是不可能了,起码在房间里修不上,陶德估计,要想恢复供水,估计要去水房之类的地方找水泵什么的。
“怎么样?”
“我们没水用了,应该是供水系统出了问题。”
“该死!我们早该想到的!饿饿肚子还能撑几天,没水可不行,我们不知道还要被困在这多久。”
“我们可以去找找酒店里还有没有瓶装水或者饮料什么的。”
“这几天我们已经搜刮了整个酒店,酒店外面更危险。你可以尝试给那个自称为守望者的保安打电话,也许他能帮我们做点什么。”
“我不觉得一个保安能帮上我们什么。”
“求你了!打个电话吧。”